第(1/3)頁 “這是你什么時候做的?”周自珩臉上的欣喜溢言表。這種透著青春和陽光的笑容在夏習清看來珍貴無比。 他愛極了周自珩身上一塵不染的少年氣,不來源外表,而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干凈和堅定。畢竟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連純粹的懷抱理想都被迫變成一腔孤勇。 “在你忙著寫畢業(yè)論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準備了,好幾個月呢。”夏習清到那個小男孩的面,指著他手里的書,“你也看看細節(jié)啊,理科生。” 周自珩也跟著過去,低下了頭。原來書上也刻了字,在旋轉上升的正負粒子風暴的附近,刻著周自珩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那個故事,是非常雋秀的英手寫體。 “你的……好厲害。”周自珩覺自己突間失去了表達能力,像個小學生一樣只會使用最低級別的措辭。他的眼睛里卻亮亮的,比得到全世界還要快樂。說完那句話,他又低下頭,手指細細地撫摩這書上的字跡。 夏習清站在一邊,凝視著欣賞雕塑的他。 周自珩無疑是燦爛的,擁有千千萬萬人熾熱的愛。 但面對理想的時候,他才正發(fā)著光。 而此刻,夏習清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知道他為什么會發(fā)光的人。 這件作品從設計到完工,花費了近個月,夏習清幾乎是在年后開始著手設計稿,滿世界尋找合適的材料。每一顆小小的“粒子”都是夏習清在工作室一個人獨立完成的,從打磨到上色,每一道工序都傾注著他對藝術的熱忱,對周自珩的愛。 “你做了多少顆?”周自珩抬頭,伸手摸了摸小小的黑色粒子,提出了他一直想的疑。 夏習清還來不及回答,看見王主任帶了個新聞的小學妹過來,要和周自珩一起合影。夏習清自覺地退了出去,周自珩的目光追隨著他,看見他遠遠地站到一邊,伸手朝自己比劃了個數(shù)字。 1、3、1、4 一千三百一十顆對撞的正負粒子。 太俗套了,夏習清想。他原本不想告訴周自珩的。是自己是這么俗套地做了,違背美學中常見的隨機性也好,矯情地刻意而為也罷,他是想。 起碼在看到周自珩為此微笑的瞬間,他內(nèi)心得到了極的滿足。 遠遠望著周自珩的夏習清忽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變了好多。以的他總是不太愿意創(chuàng)作公共雕塑,總覺得自己那孤寂黑暗的作品并不適合暴露在眾的視野之下,格格不入的結果是在不理解的目光中融化,化成一灘污水,流到見不得人的地方去。 現(xiàn)在的他卻希望自己的心血以盡能的好,盡能地充滿希望,讓所有人看到的時候都不禁為之駐足,為之振奮鼓舞,這樣他才能放心地在這件作品上署上周自珩的名字。 合影完畢,周自珩從主任的手中接過捐贈證書,鞠了下躬,面帶笑容地朝夏習清來。倚在理石柱子上的夏習清打趣道,“你比你們主任高那么多,是為難人家拍照的小姑娘。” “那有什么辦法。”周自珩抬了抬眉毛,捏著手里的玫瑰花跟著夏習清一面朝樓外去,一面低頭看著捐贈證書上自己的名字。 “喜歡這個畢業(yè)禮物嗎?” 下臺階的一瞬,陽光落在夏習清的臉上,讓他說話的時候微微瞇了眼睛,是個愛的小動作。 “當。”周自珩方方地牽起他的手,“謝謝你。” 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人,以獲得孤傲藝術家的青睞。 僅憑這一點,周自珩都覺得自己無比幸運。和他牽手的時候覺到粗糲的紗布在掌心磨著,周自珩又開始心疼起來,“這是你做雕塑的時候弄的吧。” “我想事情入了迷,想拿刀切割材料,結果握了刀刃那頭,被割了一下。”夏習清說得輕描淡寫,在周自珩卻很心疼。他完全以想象出夏習清把自己在安靜的工作室,沉默地完成每一個細節(jié)的情形。 很心疼,很想抱住他。 “你最后那幾天說出差,是的去美國了嗎?” 夏習清點頭,“嗯,我去紐約領獎。” 原來主任說的是的。周自珩不禁到奇怪,在他看來夏習清從來不是一個會追逐獎項的人,他對藝術的觀點永遠獨立,從不主動追求別人的評價和贊譽,主動參獎的事完全不是他的處事作風。 “是不是覺得理解不了?”夏習清完全讀懂了周自珩眼中的念頭,他笑了出來,“畢竟是要以你的名義捐贈出去,總不能隨隨便便弄件雕塑,雖我不覺得藝術品的價值應該用所謂獎項來衡量,但是面對普羅眾,這是最快讓他們信服和崇拜的方式。” “一個匿名創(chuàng)作者的作品,雖沒名氣,但如果有金獎的光環(huán)……”夏習清側過臉去看他,“還是配得上我們珩珩的。” 他又用這樣的稱呼了。 “那……”周自珩的胳膊搭在他肩上,攬著他一起在隱蔽的中庭小路,抬了抬手腕,撫摩他的側臉,“謝謝習清哥哥咯。” “乖。” 兩人到之周自珩和母親分開的地方,看見周媽媽和穿著學士服的趙柯正站在樹下聊天,旁邊是穿了一條紅裙子的阮曉,她最先看到周自珩和夏習清,胳膊伸展興奮地朝他們揮手。 周媽媽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倆,“看了習清給你的禮物了?”聽見媽媽這么,周自珩才恍悟,原來一早媽媽在給他做鋪墊了。 “你早知道了。”周自珩無奈地笑道,“瞞我一個人。” 趙柯笑得賤兮兮的,“驚喜嘛,說出來失效了,哎呀你說你什么好福氣啊,那么的一個雕塑。”說完他捂住胸口,搖頭嘆,“今天的我也實地酸了。” 阮曉拿手提包砸了一下趙柯的后背,“你說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趙柯一把攬住阮曉的腰,“我甜了。” “不要臉。”周自珩無情吐槽。 周媽媽想起身什么似的,“哦對了。剛剛你嫂子給我打電話,你有沒有空做個直播,你的很多小粉絲都聽你的話沒有來,小茵說做半個小時直播讓家開心開心。” 周自珩倒是沒有太的意見,他不想讓粉絲來只是害怕擾亂秩序,但和她們分享自己畢業(yè)的這一天,對他來說也是意義重的一件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