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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晚上沒回來。

    “怎么像小孩子撒嬌。”夏習清摸了摸周自珩的頭頂，然后就這么翻身睡了周自珩的身邊，疲憊地發一聲喟嘆，“我好累，抱一下我。”

    周自珩將他攬進懷里，揉了一夏習清的頭發，兩個人么都沒說，各自將心事存進了溫暖的被子里。

    夏習清的呼吸漸漸地沉穩下來，周自珩輕手輕腳地松開他，側躺著靜靜地凝視著他，仿佛凝視自己最珍視的藝術品。

    原以為魏旻會有所動靜，拍攝廣告期間周自珩都有些心緒不寧，可令他沒想的是，他等了一整天，網上都沒有現任何波瀾，平靜得分。之前錄制節目的各種粉絲后記和視頻網上瘋狂流傳著，加之最近臨近周自珩的生日，網上于自習cp的熱度高居不下。

    廣告拍攝完畢的周自珩回家，發現夏習清仍舊不家。打了個電話去，聽見那頭似乎挺忙的樣子。

    “好，我馬上去。”夏習清又湊近話筒，“自珩，我今天晚上可能回不去了，先休息吧。”

    “那……”

    那明天回來嗎？

    電話那頭的夏習清似乎是忙得焦頭爛額，半掩著話筒，“這個不要放這里，等一下，們等一會兒。”

    終究還是問不口，不想像個孩子那樣任性。

    “忙吧。”周自珩笑著囑咐，“別熬得太狠，有么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電話掛得太快，連那頭的夏習清都愣了愣。

    凌晨十二點的時候，之前合作的許藝人導演都微博上發了生日祝賀，周自珩沒心情回，被子蒙頭上假裝自己不線。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早，小羅就領著父親的司機來接人，周自珩沒辦法推脫，只能上了車。

    “太太說給您做了一大桌子菜呢，”司機精神頭不錯，發動車子的時候還和周自珩嘮著嗑，“大少爺晚點也會回來。”

    “他不是嗎？”周自珩望著窗外，心不焉。

    “三點飛機就落地了，時候也是我去接。”

    生日這種事，原本就應該和父母一起闔家慶祝，周自珩也一直是個孝順孩子，可現他滿心都想著夏習清，實是沒有慶祝的心情。無論如何，還是要告訴他一聲。

    打開微信，夏習清的消息欄仍舊沒有動靜，周自珩思考著措辭，編輯了個字。

    [我今天回我爸那邊生日，……]

    他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重打了一行。

    [我今天可能得回我爸那邊，不公寓，晚上不一定回來了。]

    還想再囑咐兩句，可心里又堵得慌，連手指都變得遲滯。

    “怎么這么大一輛卡車？”小羅車窗降了下來，“是有人要搬家嗎？”

    司機也摁了一下喇叭，引得周自珩也抬起頭去。

    “哎，您麻利點兒趕緊開啊，別堵這門口啊。”司機搖下車窗朝那頭說了句，對方也連連躬身，“這就開，這就開。”

    隔著車窗，周自珩隱約見合上大門的集裝箱里似乎放著許畫框。

    他扒上窗戶，見畫上隱約有一個男人的臉。

    心忽然就慌了，像是被毫無征兆的雷劈了一下。

    難不成夏習清要搬？他這天一直忙著的事就是搬家？

    明知這樣胡思亂想不好，可周自珩就是控制不了自己。進入隧道之后，狹窄甬道里醞釀了太久的沉重的陰影一下子覆上周自珩的臉孔，黑壓壓的，沒有光。他每天都為了夏習清和自己的事想著路，可他忽略了重要的一點。

    夏習清是不是像他一樣。

    是他太自己當回事了，夏習清都說了，自己不是試用期。試用期里的愛情，隨時都可以拋棄，只有自己一個人這么當真。

    越隧道，秋日欠缺火候的陽光再一次現，打亮這狹窄空間的每個角落。周自珩將編輯了好遍的信息發去，手機沒電自動了機。

    天意。周自珩將帽檐壓下來，誰也不想理。

    回家，周自珩勉強裝一副開心的樣子飯桌上陪著笑臉，母親一直詢問他外地拍戲的情況，周自珩心不焉地敷衍著，心里裝著事兒，怎么都高興不起來。晚飯的時候周自璟和蔣茵才回來。

    蔣茵脫了外套遞給傭人，和父母道好了周自珩的身邊，壓低聲音說，“夏習清剛剛說不接他電話，我給打電話也是機。”

    “我忘了充電，”周自珩這時候才將手機充上電，聽見剛才蔣茵說夏習清，心里又有那么一點點死灰復燃的錯覺，“他說么了？”

    “沒說么。就讓我跟說一聲，有時間給他回個電話。”蔣茵從茶的果盤里叉了一小塊哈密瓜塞進嘴里，拿自己的手機，半低著頭隨口道，“他好像挺忙的，電話里說得不清不楚。”

    周自珩嗯了一聲，等著手機開機。

    屏幕剛亮起，還沒來得及給他回電話，就聽見坐身邊的蔣茵開口，“糟了。”

    “怎么了？”周自珩側臉去，見蔣茵已經站了起來，“紅姐，我的外套幫我拿一下。”她低頭沖周自珩搖了搖頭，“我還以為魏旻這兩天沒動靜是放棄了，真是、真是沒想。”

    蔣茵的話一下子驚醒了周自珩，他立刻登錄微博。熱搜榜上第一條赫然寫著一行字。

    [x姓網紅小鮮肉疑似性戀]

    點進去第一條微博就是一個營銷號，文字內容并沒有指名道姓，但句句都可以對應夏習清。

    [@八卦頭條：現娛樂圈里最紅的一對男男cp——當紅炸子雞男演員x一夜成名“藝術家”可謂是家喻戶曉，流量惹人艷羨，但據知情人士爆料，這名x姓小鮮肉本身就是性戀，并且曾經有很性伴侶。不知道和他炒作cp的另一位男明星知道這件事會作何感想？]

    周自珩緊緊握著拳，骨節都發白。

    “我現立刻回公司，這件事我會處理，”蔣茵風風火火穿上外套，“周自珩哪兒都不許去，就家等我。”

    習暉乘車來了pulito藝術館址，這座藝術館原本是一座四層高的花園洋房，被夏習清買了下來，親自設計，將它作為pulito的場館。

    “怎么這么人？”盡管他早就預估藝術館開業當天的排場，可著車窗外浩浩蕩蕩的記者，習暉心下起疑，對司機吩咐道，“去下面打聽一下，發生了么。”

    “是。”

    等司機一，習暉給夏習清打電話，可對方卻一直通話中，無法接通。

    沒久司機回來，“習總，外面都是娛樂記者，好像……好像是因為夏少爺的私生活……”

    習暉眉頭皺起。

    “不爭氣。”他嘆了口氣，撥通了另一個人的電話，“帶一幫人來，我地址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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