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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潮褪去后的疲乏讓夏習清無力,什么都做癱坐在馬桶上，任由周自珩拿著蓮蓬頭將他從頭到腳沖了個干凈。幫他洗完周自珩又草草給自己洗了一下，沐浴露的泡泡時時濺到夏習清的手臂上,被他用食指摁去,然后仰頭繼續欣賞。

    親密到這程度，就像是一對正的情侶，蝸居在這座城市的小角落里，過著平凡人的生活。

    只是很像。夏習清擼了一把濕透的頭發,將們都攏到腦后。

    “想什么呢？”周自珩沒有擦身子，光腳踩在濕淋淋的瓷磚地板上走過來摸夏習清的臉。

    夏習清張嘴咬住周自珩的拇指,抬眼與他對視。

    “我就是覺得,我們實在是太荒唐了。”

    “是挺荒唐的。”周自珩用自己的手指磨著他的齒尖，“我以前可純潔了。”

    夏習清屑地嗤笑出聲,“跟我鬼混的人沒資格出純潔這個詞。”他微仰起的臉漾著欲念殘留的余影，“誰能想到這個片場的首次用途居然是這個？又是來拍色·情·片。”

    周自珩把拇指略微往外抽出些許，輕輕摩擦著夏習清柔軟的下唇,他笑了起來,在夏習清的眼里帥得有些過分。

    “如果是和一起的話，拍一部我也介意。”他深邃的眉眼總會在某個經意的時刻帶上些許孩子氣，“演員生涯的完整在于尺度的擴張。”

    夏習清拍開他的手，白了一眼,“少來。”他仰著脖子靠在水箱上，“這里好悶。”

    聽了這話,周自珩立刻起身,“我出去一下。”他踩著濕透的鞋子走到客廳沙發，從包里拿出自己換洗的內褲穿上，還有他一向當做睡衣的白色棉質短袖和深藍色運短褲,正準備換上，忽然猶豫了一會兒，將們放在沙發上，自己跑去臥室打開衣柜，里面沒有多少衣服，周自珩里有點抱歉，覺得應該隨便別人的衣服。

    于是百般糾結的他最后還是去了客廳，飛快地換上自己的睡衣戴上了口罩，穿著濕透的球鞋下了樓。

    夏習清在浴室里聽見他跑來又跑去的靜，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過了十幾分鐘，浴室虛掩著的門打開了，周自珩踩著一雙深藍色的橡膠拖鞋走來，手里還拿著衣服、拖鞋和新毛巾。

    “下樓了？”

    “嗯，我去買了點東西。”他把衣服擱在洗衣機上，擰開水龍頭洗了幾遍新毛巾，又用力擰干，拉過夏習清的手給他仔細地擦著身上的水。看著周自珩這副樣子，夏習清頭一熱。

    他很想，沒必要這樣。這樣的話他過太多次，每一次都毫無障礙，也非常奏效，可知道為什么，看到周自珩的臉，他就出這句話。可他里依舊覺得，對于自己這樣的人，周自珩沒必要做到這步。

    “好了，把手抬起來。”周自珩像是照顧一個孩子似的給他穿上了自己一貫當做睡衣的白色體恤，也是他買完東西上樓后又換下來的那件衣服，自己則是穿了剛剛在樓下花三十塊買的一件黑色短袖。

    給夏習清穿好衣服，周自珩從塑料袋里拿出一雙和他腳下同款的深藍色拖鞋，握住他白皙的腳踝，一一給他套上。

    其實他挺想吻一吻他的腳踝，過在夏習清可能會生氣，所以周自珩暫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緩過勁兒了嗎。”周自珩牽著他的手把他拉起來，用手虛虛地扶了一下夏習清的腰，被夏習清拿開，“我體力好得很。”著他穿著那雙合腳的拖鞋走出了浴室，汗液和空氣的化反應在此刻終于終結，夏習清拿了毛巾擦了擦頭發，覺得渾身清爽。徹底黑了下來，客廳的燈太亮，暗黃色打下來，充盈了這個小小的空間。

    一轉身看見穿著黑色t恤的周自珩伸手捏著衣服后領，轉過頭似乎想看什么。夏習清走過去，“怎么了？”

    “領標磨得脖子好癢。”

    “坐到沙發上去。”夏習清處找了找，發電視柜第二層上放著一把舊剪刀，于是走過去拿起來，手柄處的橡膠皮都舊得開膠了。一回頭周自珩正坐在沙發上等著，沒做造型的頭發干掉之后毛茸茸的。

    “在哪兒買的劣質衣服，該會是樓下夜市吧。”夏習清走過來，周自珩朝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得露出一排白晃晃的牙齒，“對啊，怎么這么聰明。”

    一個大明星，講究。夏習清看著這個笑容就難以拒絕，分開腿坐到了他的腿上，兩只手饒過他的脖子給他剪領標。

    “別啊，剪到肉別怪我。”

    “嗯。”

    周自珩滿意極了，手臂松松地環住夏習清的腰，頭順從地埋在他的肩窩，這一次他的身上沒有香水味，只有沐浴露殘留的薄荷香氣，混著一點點還沒消散的情潮氣息。

    欲望來的時候洶涌如海嘯，讓人沖昏頭腦，但事實上對于周自珩而言，和夏習清在一起，褪潮時的起起伏伏的悸和余波也很美好。

    小翼翼地剪下最后一點點，夏習清用手扯下了那個劣質的領標，雖然很小，但還是在他的短袖上留下了一些小小的破洞，沒所謂了，反正一看就是便宜衣服。

    “好了。”

    周自珩還賴著愿意抬頭，“再抱一會兒。”

    “是小狗嗎？”

    “是。”周自珩緊緊抱著他，抬起頭，自下而上的眼神滿是留戀，“親一下。”

    夏習清沒有，周自珩又一次要求，他終于軟，在周自珩的唇上印上一吻，“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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