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六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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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梁驚呆了,他活到這么大,就沒見過這種德性的劍修……偏偏此人修又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一,讓游梁不由得懷疑起來從小到大受過的教育——難不成什么劍修“鍛體克己”都是不對的?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手中之劍都不神圣了。
嚴爭鳴這番毫不客氣,也虧得那吳長天養氣功夫深厚,沒和他一般見識。
吳長天不動聲色地從懷中摸了枚一寸來長的小印,印石看來都有些年頭了,其中一枚乃是雪白的芙蓉石打造,乍一看白玉似的干凈透亮,另一塊通體烏黑,面刻了龜身蛇尾的祥瑞,不必翻看印章字跡,也知道此物自處——極北冰原玄武堂。
嚴爭鳴眉尖一挑,也不伸手,動了動嘴皮子:“這是什么?”
“這是白虎山莊莊主,與玄武堂堂主二位前輩囑托我交給嚴掌門的,”吳長天說道,“說是你見了就知道。”
這私印里裝得恐怕不是別的,就是地鎖中另外把密語鑰匙了,嚴爭鳴不用看也猜得來。
他將茶杯放在一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你們這是利誘?說句不客氣的,這東西本身就是我派寄存在四圣手中的,現如今不過是物歸原主,我若是伸手要,誰還敢不給?”
嚴掌門的眼睛不見得說,但肯很罵人,他眼神一掃,讓人清清楚楚地懂了他的意思——哪要你們狗拿耗子,管閑事?
當今世,縱然四圣式微沒落,誰又敢這么不將他們放在眼里?
可此人竟敢當著卞旭的面殺他長老——吳長天苦笑了一下,感覺和這種人打交道,比面對那些老奸巨猾的還麻煩。
“你……”游梁幾欲暴起,被吳長天一掌按回了原位。
“不敢,嚴掌門言重了,”吳長天近乎低聲下氣地說道,“在下是將東西順帶來,不敢居功,與嚴掌門這的人談‘利’,豈不是侮辱你的人品?”
嚴爭鳴大尾巴狼一地沒接——在這方面,吳大人終于二五眼了,嚴掌門當了這許年的“撈錢公子”,壓根沒啥“人品”可言,非常歡迎別人給他帶來這種侮辱。
嚴爭鳴拿起那塊玄武印章把玩了片刻,見底下刻的乃是“卞旭私印”四字,不咸不淡地開口問道:“對了,你叫什么來著?”
游梁臉都綠了,吳長天涵養極佳地答道:“在下姓吳,長下天。”
“哦,吳道友,”嚴爭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忽然說道,“對了,我有一事,一直困惑了很年,還請吳道友我解惑——你說顧巖雪那種天下公,唯恐別人占不著自己宜的人,周涵正究竟什么要設毒計殺他?”
青龍島一役,看似是白嵇與唐堯聯手逼迫顧巖雪,周涵正姿勢帶著他的黑衣人煽風點火而已,可后來琢磨起來,里面處處透著天衍處的影子不說,那些中了畫魂的人也完全就是周涵正的手筆。
游梁神色有些疑惑,看起來不大明白他在說什么。
吳長天的脊背驀地一僵,雙頰一瞬間繃緊了。
嚴爭鳴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指尖在印石輕輕一彈,發一聲輕響,他翻來覆去地打量著自己那手,可能感覺自己還缺珠寶玉石的扳指,在拇指比劃了好幾下,才漫不經地說道:“當然,若是什么朝廷秘辛也就不必說了,這一百年我快過糊涂了,你們那皇帝換了幾了,還是當年那家人么?”
就在嚴爭鳴以吳長天什么都不說的時候,他忽然開口道:“顧巖雪是在周涵正的一力主張下,由天衍掌門親自簽下的誅殺令。”
嚴爭鳴動作一頓:“哦?周涵正不是一直掛名青龍島么?就從未感念過他們那冤大頭島主的知遇之恩?”
吳長天:“正是他做了這左護法,才清楚講經堂一日大似一日,對天下修士的影響已經超了控制。”
這世有幾人能有機緣入那些名門正派?
偌大九州,說得自己身門派的修士鳳毛麟角,大數走這條路的人,都在自己辛苦摸索。對于那些剛剛入門的散修、干脆入不了門的凡人來說,他們懷揣信念,但拜師無門,青龍島的講經堂就是唯一的希望。
“顧巖雪身四圣之首,聲望已經高到了極致,修行中人大無君無親,‘師’字僅次于天地,你知道‘天下座師’這四字意味著什么了。”吳長天說到這里的時候,長嘆了口氣,他眉目低垂,一瞬間竟然露了幾分不合時宜的慈悲相,“要他顧某人振臂一呼,那些受過講經堂恩惠的大小修士們能替他蕩平天下——這太危險了,嚴掌門,要他稍稍有鉆營,是人間真神,誰能容他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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