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六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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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連猞猁自己都呆住了。
猞猁驚怒交加,似乎想開口咆哮,結(jié)果只發(fā)出了一聲拖泥帶水的“呱”,它甚至不由自主地吐出了舌頭,被那細長的舌頭嚇壞了,居然忘了怎么收回去。
舌頭垂在猞猁蛤蟆胸前,堪堪挨到了嚴少爺細密嫩肉的脖子,死里逃生的嚴少爺當場就瘋了,發(fā)出了一聲不似人聲地怒吼:“我真服了你了李筠!”
隨即,他仿佛突然間有了無窮的力量,一腳將自己身上那巨大的蛤蟆給踹翻了,把什么“木劍法”“鐵劍法”全撇在了一邊,毫無章法得像個準備揪人頭發(fā)的潑婦,不分青紅皂白地向那猞猁精揮去。
變成了蛤蟆的猞猁顯然沒有了之前那鋼鐵般的利爪,也還沒來得及學會怎么用蛤蟆的四條腿騰跳轉(zhuǎn)挪,被嚴爭鳴無比仇恨地一劍捅了個對穿,在一陣歇斯底里的掙動后,猞猁終于恢復了本來面貌,然后死不瞑目地不動了。
行兇者嚴少爺本人看起來卻比死猞猁還不想活了,他拿著佩劍,幾次三番地在自己脖子附近比劃,險些想不開刎頸自盡。
程潛和李筠動手扶起了“叫花韓淵”,七手八腳地將他身上已經(jīng)干了的泥塊敲下來,露出里面泥土斑駁的赤/身/裸/體,程潛上下掃視了他一番,轉(zhuǎn)頭向羞憤欲死的大師兄報告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
“大師兄,你不是問小師弟從玩過蛤蟆那天開始,是沒換過衣服還是沒洗過澡嗎?”程潛道,“我知道了,他是沒洗過澡。”
嚴爭鳴:“……”
他面無表情地收起了佩劍,感覺更應該自盡的應該是韓淵才對。
韓淵看見他們簡直喜極而泣,哭哭啼啼地道:“師兄……小潛……”
他企圖沖上來給誰一個久別重逢的擁抱,可惜他的三位師兄沒有一個人想和滿身臭泥的光屁股小叫花親近,全都做了鳥獸散。
嚴爭鳴一邊努力地忘記他慘遭玷污的脖子,一邊氣急敗壞地指著韓淵道:“你要是不想回去就被清理門戶,就給我抄一輩子經(jīng)吧!”
韓淵沒敢反駁,眼珠嘰里咕嚕亂轉(zhuǎn),企圖尋找一個盟友,最終,他求救的目光落在了程潛身上。
程潛木然地用僅剩的袖子擦干凈一臉血,此時又渴又餓,簡直沒有了裝模作樣的力氣,因此本性流露地說道:“師弟,修行之前,你確實應該先治治腦子。”
韓淵震驚地看著這“溫良恭儉讓”的小師兄,一天之內(nèi),身體和精神同時遭到了重大的傷害,最后還是李筠出頭給他解了圍,李筠微微抬了抬手里的木板,建議道:“師兄,我看我們還是先去臨仙臺吧?”
嚴爭鳴冷哼一聲,已經(jīng)率先抬腿走了,李筠想了想,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分給了韓淵,省得扶搖派弟子在妖谷落下一個不喜歡穿衣服的名聲。
鏡照谷和臨仙臺相距不遠,很快,濃重的血腥氣就順著風傳來了,李筠手中的木牌上陡然冒出一團一人多高的黑霧,翻滾的黑霧勾勒出了一個不怎么鮮明的人形,一瞬間喚起了程潛忘記的記憶。
這個人他夢見過!
韓淵嚇了一跳,扯著嗓子叫道:“哎喲娘啊,這是什么?”
那黑影沒有回答,他端正地懸在半空中,站成了一條肅穆的影子,雖然看不見他的臉,可程潛就是覺得,這人身上仿佛有種準備獻祭似的平靜與凜然。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前輩,你……是不是就是北冥君?”
“北冥?”黑影輕輕地笑了一聲,低聲道,“何人配冠北冥之名?那都是鼠目寸光的凡人們妄自尊大罷了。”
程潛忍不住將他這句話在心里轉(zhuǎn)了幾圈,分析出了對方的言外之意——這是承認了。
可是“北冥君”不是傳說中最大的魔頭嗎?怎么會附在一塊木牌上呢?
他又究竟是附在了那塊平安無事牌上,還是附在了師父的符咒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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