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殘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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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長,”圖蘭還惦記著這個懸念,問,“禮物是什么?”
“對了,禮物,”陸必行轉向湛盧,“第一個禮物就送給我的秘書長先生吧。”
花童承影一臉肅穆地走向老秘書長,后腳跟一磕,保持立正姿勢,將禮盒往前一遞,敬禮。
老秘書長下意識地跟著坐直了,雙手接過——這二位交接的仿佛是個烈士骨灰盒。
然后托馬斯楊探頭一看,骨灰……不,禮盒里橫陳的是一本精裝印刷版的《地下城恐怖故事一百則》。
老秘書長:“……”
圖蘭好事,伸長胳膊拿過來翻:“短篇集,第一個故事叫‘吃猴腦的……海妖’?講什么的?”
林靜恒假裝沒聽見,翹著二郎腿坐在旁邊,從坐姿到高深莫測的表情,無不大佬。
“我記得,我給你講。”投影的陸信只要撈到機會說話,就要義不容辭地插上一嘴,就算變成投影,他也得當投影里的暴風影音,“講的是地下城的一個變態歌姬,每次開完演唱會,忠實信徒們都會給她準備一碗特制的猴腦,這個歌姬收集‘猴’們被取腦時的慘叫聲,處理成混音,做成了新歌伴奏,那首歌后來從地下城流出,有人聽完就報了警,你猜為什么?”
納古斯很給前長官面子,捧場道:“為什么?”
“因為伴奏里被處理過的慘叫是人的聲音。”陸信不懷好意地看了林靜恒一眼,“小靜恒,記得不?”
林靜恒頭也不抬地說:“我腦子里沒那么多地方堆廢品。”
陸信大笑:“那第二天在車載頻道里,看見一個女的演唱會直播里唱什么《信徒》,是哪個裝蒜的小狗偷偷換臺的?”
《信徒》是一首口水歌,有一段時間,大街小巷、餐廳商場都在放,誰都會哼幾句,所以大家都知道——這是葉芙根尼婭小姐早期的作品之一。
在座眾人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事,唯恐這頓婚禮晚宴成為“滅口鴻門宴”,紛紛緘口不言,低了頭,假裝自己是圓滾滾的婚禮花球。
林靜恒在“花團錦簇”中,額角跳起了一根青筋。
陸信笑嘻嘻地隔著桌子,用虛擬的香檳跟林蔚碰了個杯:“你兒子比你可愛多了。”
林蔚嘴角不明顯的上翹了一下,眼角卻先彎了起來,露出一個內斂極了的微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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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古斯在旁邊陪了一杯,呼出一口略帶甜味的酒氣,忽然感慨說:“我記得星海學院有個年紀很大的蘭斯博士,是看著好幾代人長大的,靜恒剛入學那會,有一次他假期出游,跟我偶遇,閑聊起來,蘭斯博士說,林中將的兒子,皮像林中將,骨卻像陸將軍。”
陸信一搭林蔚的肩膀,唯恐天下不亂道:“說得對,搞不好就是我們倆生的!”
投影里的林蔚被他拽了個趔趄,依然面無慍色,很好脾氣地說:“哪都有你搶風頭,別鬧。”
哈登博士抬頭望向閣樓,和他那一言難盡的老朋友對視了一眼,緩緩地說:“陸信和林蔚,我記得是腳前腳后從烏蘭學院畢業的,小蔚低一屆。”
新星歷117年,聯盟百年沉淀,權力如順流而下的水,開始匯向第一星系沃托,而社會階級,也開始像隨水落而出的沙礫巖石一樣,逐漸分出了清晰的層次。
烏蘭學院也如一面鏡子,忠實地反射了社會大環境的變化——
從117級開始,烏蘭學院里來自第一星系的學生數量與來自其他六星系學生數量總和持平,雖然還沒有發展到后來內定“榮譽畢業生”的地步,但儼然已經有了“權貴俱樂部”的雛形。
嗅覺敏銳的青少年們感覺到了自己頭上看不見的標簽,于是整個學校內部自然而然地分成了兩派——通過推薦信入學的“權貴派”,以及通過考試入學的“平民派”。
權貴子弟與普通家庭出身的學生矛盾升級,相見兩厭,常有沖突。
陸信倒不是窮人家的孩子,他也出生于第一星系,只不過是個比較偏遠的行星,父母略有薄產,從小家境不錯,但社會關系簡單,和聯盟中央的權貴們沒什么交集,因此他也屬于“通過考試入學”的。
不管后來他是走上權力巔峰,還是成就一段傳奇,在當年烏蘭學院的教職員工眼里,這小子著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陸信是“平民派”的頭頭,“校園惡霸”之一,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之余,就是勤懇地帶著一幫小弟四處惹是生非,節假日都不休息。
“烏蘭學院,戰斗指揮系!這是什么地方?是培養未來太空軍指揮官的地方!從踏進學院大門那天開始,他們就不再是學生,是士兵預備役,英雄預備役!這算什么?!”戰斗指揮系的院長在元帥辦公室里跳著腳罵,“人品惡劣!視紀律于無物!這種學生光成績好有什么用!”
那時候,烏蘭學院還沒有從軍委里獨立出來,日常行政管理由副校長負責,正校長則是由聯盟統帥伍爾夫兼任。
學校管理的日常瑣事本來不需要鬧到校長面前,但陸信天賦極佳,出類拔萃,已經連續兩年拿到“校長獎”。按照烏蘭學院的傳統,元帥校長每年會從三年級的學生里選一位,親自作為該生導師,被選中的學生往往會在一年后拿到“榮譽畢業生”,往后前途當然是一片光明——今年,據說伍爾夫元帥看上的是陸信。
伍爾夫元帥剛和財政部吵完軍費預算,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被堵在了辦公室,匆忙灌了兩口,他頭疼地問:“那小子又闖什么禍了?”
行政副校長在旁邊苦笑:“他糾集了一伙人,裝神弄鬼,把同學騙到學院后面的雨林里埋了。”
伍爾夫一口水噴了出來。
“沒出人命,”副校長連忙補充說,“就埋到腰,期末考試頭一天晚上埋的,埋了一天一宿,受害學生錯過了期末考試,主要是精神傷害。”
“只埋到腰,怎么會有一天一宿?”伍爾夫奇怪地問,“自己爬不出去嗎?”
“哦,他們在受害學生的褲子上抹了一種高分子膠,把人粘在一棵古樹根上了,要想爬出去,就得……咳。”
“……”伍爾夫心十分累,“被埋的是誰?”
副校長沒提這個學生叫什么,只是簡短地說:“麥克亞當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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