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劉立桿盯著頭頂的天花板,有一塊石灰皮已經裂開,耷拉下來,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劉立桿注意它已經好幾天了,他想,要是我在說實話的時候它掉下來,落到我頭上,我這一輩子,就盡量說實話,盡可能不說假話。 要是落我頭上的時候,我正說著假話,我就這輩子盡量說假話,少說實話。 那要是你不在的時候落下來呢?劉立桿聽到一個聲音在問自己。 那我,那我就由著性子,說什么話,對自己有利,就說什么,真話假話無所謂。 劉立桿這樣想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張晨好奇地問。 劉立桿沒告訴他自己在笑什么,而是問道:“張晨,你有沒有感覺,到了海南,男女之間的事情變得簡單了,甚至有點,不那么,不那么,唉,很難形容,不那么神圣了,這個詞有點重。” “不明白,不懂你在講什么。”張晨也看著天花板,他注意的是墻角的一個蛛網,有一只蜘蛛伏在中間,一動不動。 “比如啊,在永城的時候,不光在永城,是以前吧,以前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會有親近她的感覺,好吧,會有想釣她的感覺,靠得近了,臉會紅,心會怦怦跳,還會有那種害羞的感覺,但到了這里……” 劉立桿想了一下,他在想怎么把這種感覺精確地描摹出來,他的眼睛,還是有些茫然地盯著頭頂的那塊石灰皮,他繼續說: “到了這里,好像這種感覺沒有了,這里男女的關系太簡單太直接了,比如,你看到海秀路和省府路上,那些站在街邊的女孩子,漂亮的多的是,但是你想到,只要兩百,就可以搞一下,你肯定不會有那種心跳的感覺了,只會想自己口袋里有沒有兩百,你說是不是?” 張晨聽著劉立桿說,不響,他想劉立桿說的好像有那么點道理,劉立桿又問了一句是不是,張晨還是不響,劉立桿就自己說下去: “像我們隔壁,建強的老婆,也算漂亮了吧,放到永城,都會是名人了,你猜多少?也是兩百,不管是瘸腿的,頭上有癩痢的,還是七老八十的,只要掏兩百,都可以搞一下,你想,這美女在你這畫家眼里,還會那么神圣嗎?” “別扯我,說你自己。”張晨罵道。 “那我扯達芬奇,達芬奇要是知道,蒙娜麗莎兩百可以搞一下,他還能畫出她神秘的微笑嗎?”劉立桿問。 “也別扯達芬奇,說你自己。” “哈哈,好好,我說我自己,我們前面,在桃源賓館看到的那些女孩子,驚為天人吧?我說我不心動,我都不是男人,她們多少?三百陪唱,可以摸,六百,也可以搞一下了,厲害吧? “你說在這樣的地方,看到美女你還會臉紅心跳,是不是傻?你該心跳的是你自己囊中羞澀,只要有錢,多美的美女也讓你搞到吐,當這些都可以用錢衡量時,美就不是無價的,而是有價的,她清清楚楚標著這是十塊錢的美,這是兩百的美,這是六百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