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藝允神色驚慌,多年來,她一直以為南藝允關心的只有畫畫,對商場上的事一概提不起興趣,可如今看他這副模樣,便知道林嘉遠剛才的話危及到南氏財閥的整體安危了。 南藝允這時轉過頭,看向白恩熙,他清俊的容顏隱透蒼白,他以一種祈求的眼神看著她。 “恩熙,要不……你就坐林少的車回去吧……” 這樣的南藝允是她從未見過的,她所知道的南藝允,雖然從來不插手商場上的事,只對畫畫感興趣,可不論身在哪兒,也是被看成高高在上的南氏財閥公子哥兒的,可就因為林嘉遠剛才的那一席話,他就以這種帶有祈求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才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她只覺得心中像有巨石堵住,然后,她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南藝允。 “你怎么能這樣……就因為他說了要終止合作這句話,你就嚇成這個樣子,不論怎么說你們南氏財閥也在九大財閥中位列第四,你不會怕成這個樣子吧?” “你根本不知道他剛才的話意味著什么……如果我哥知道今天的事,一定會要了我的命不可。總之你就坐林少的車回去吧,反正你跟他以前也交往過,還差坐他車這一回嗎?” “南藝允!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就不能給我長點臉嗎?”她惱怒不已,虧她之前還在林嘉遠面前說他有多靠得住,多么值得信任,他這會兒就把她往林嘉遠車上逼,這不是直接打她的臉嗎? “你這次坐林少的車回去也挺好的啊,林少的車好,安全系數高,我這輛破賓利真沒什么好坐的,你坐他的車,我很放心啊……如果林氏真的與我們家的娛樂產業終止合作了,我哥他一定會找我算賬的……” “你哥你哥,整天都是你哥,我看你根本就是個哥寶男!”她氣鼓鼓地罵道。 這話一出,場面再次陷入死寂…… 可她覺得她這話一點都沒說錯,那些沒有一點主見的,什么事都聽媽的話的男人被稱為‘媽寶男’,那么像南藝允這種沒有一點主見的,從小到大除了在畫畫這件事上稍微叛逆了一點,別的什么事都聽他哥的話的人不叫‘哥寶男’叫什么? 南藝允眼神黯然,星眸閃爍,看著這樣的他,白恩熙不由心里一疼。 她覺得她剛才的話一定是說重了,不論怎么說南藝允也是個已經22歲的成年男人了,雖然他畫畫沒出名,目前看來似乎沒什么出息,可不論怎么說他也是南氏財閥的二少爺,想必從小到大都沒人對他說過這么重的話。 她以為她說的話傷他的自尊了,打算安慰他一下,可南藝允又再次開口了: “我就是個哥寶男……”南藝允索性破罐破摔,說道:“我不如我哥,從小到大一點商業頭腦都沒有,除了畫畫外什么事都做不好……我知道你也跟別人一樣瞧不起我,瞧不起就瞧不起吧……你能坐林少的車回去了嗎?” 白恩熙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南藝允在做生意方面一向沒什么天賦,幸好他藝術造詣很深,才不至于當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如今,指望南藝允給她長臉無望,可她又不想失了面子真的坐林嘉遠的車回去,所以只能自己找借口不坐林嘉遠的車了。 “我不想跟夏明月坐一輛車回去。”半晌,她硬邦邦地說。 林嘉遠聽到這句話后,眸色略微深了一層。 路邊的青樹還在撲簌簌落著花,可她卻覺得迎面吹來的風好像更冷了…… 夏明月聽了這話后頓時又裝起楚楚可憐的模樣來—— “這么晚了,我們坐一輛車回去才安全啊……恩熙,我知道我冤枉了你你很生氣,可我之前也并不知道這是一場誤會啊……不知者無罪,你就原諒我好不好,你這樣為難嘉遠,真的好嗎?” 夏明月可真會曲解她話的意思,她明明只是想找借口不坐林嘉遠的車而已,可被夏明月這樣一說,倒像她在故意為難林嘉遠,針對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