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漢末劉氏三牧中,劉虞的血統最純正,屬于根正苗紅的那種,而且他還是出自兩千石之家,論及家庭條件要凌駕于劉表和劉焉。 但很可惜,劉氏三牧中,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壽終正寢,反倒是慘遭橫死的人。 《后漢書》言:“劉虞守道慕名,以忠厚自牧。美哉乎,季漢之名宗子也。” 這可以算是非常高的評價了。 就算《后漢書》中有夸大成分,但劉虞的功績實打實的在那擺著,不是后世的黑子張嘴就能隨便抹殺掉的。 “上谷胡市之利”“漁陽鹽鐵之饒”之功且不論。 單是幽州糧價低至“谷石三十”,便可見劉虞執政幽州時,民間是何等安定。 一石三斛,也就是說一石斛谷僅要十錢。 不跟董卓那種亂鑄小錢,將關中和司隸糧價哄抬至數十萬錢一斛的魔鬼比,就比在劉虞來幽州行政之前,本土的黍米也是三百錢一石,粟米也能達到二百錢石左右。 在董卓亂政,黃巾四起田地荒蕪的情況下,在幽州邊郡之地,能夠保持這樣的糧價,除了劉虞,在初平年間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他官聲極佳,坐鎮幽州后,沒有使用大規模的武力行動,而是以安撫綏靖的方式瓦解了張舉和張純叛亂的基本盤,成功穩定了風雨飄搖的東漢北部邊疆。 幽州邊郡,戰事多人口少,算賦收支不平衡導致財政一直有赤字缺口,長期需要朝廷撥臨近州郡的財政收入予以支援。 但劉虞通過與北方游牧開通互市,開發漁陽的鹽鐵經營,鼓勵黔首發展生產等政,迅速的實現了幽州地方財政和糧食的自給自足,使幽州成為了政局安定,物價平穩的州郡,且還有余力能夠吸納因青州黃巾戰亂而流離失所的一百萬流民…… 在劉琦看來,劉虞就是一個北方版的劉表。 劉虞的身上也有缺點,他有身為士族軍閥的自私自利和小小野心。 但比起一心只想賺軍功升遷公孫瓚,劉琦個人認為……對于因戰亂而飽受疾苦的幽州齊民黔首來說,劉虞更有其存在的價值。 劉琦打從心底里希望劉虞在日后的爭斗中不要輸給公孫瓚。漢朝的邊境,需要他這樣能夠穩定局勢的人物。 而且同為漢室宗親,劉虞毫無疑問是荊州方面目前最強力的盟友。 …… “族兄,大司馬討平舉、純之亂,仰仗的是幽州本土宗族大豪,但若想對付公孫瓚,僅靠這些人是不夠的……君父子需廣納英杰,補己所短。”劉琦誠懇的給劉和提建議。 “補己所短?” 劉和雖出身不俗,但為人卻頗和善,聽劉琦說他有短處,劉和卻也一點也不生氣,只是奇道:“我父子有短處,伯瑜但說無妨。” “那我便直言了,軍父子之所短,便是沒有公孫瓚一眾軍功武人的用兵之能,日后若公孫伯珪果真與大司馬鬧翻,大司馬與公孫將軍正面交鋒,恐非其敵手……大司馬需招納良將、猛將,以為臂助!” 劉和捋著短須,認真的思索了一會道:“這一點,伯瑜大可安心,我父子出身儒門,世習五經,在這兵法之道上,確實不甚精通,但家嚴目下所依賴者,皆是可在幽州邊郡一呼百應之人。幽州大豪,似那漁陽鮮于兄弟,廣陽閻柔,或是萬人傾仰的士族名士,似那北平名士田疇!上至士族,中至豪強寒門,下至黔首,無不以家嚴為尊,只要家嚴肯做,便是在幽州拉起十萬之眾,亦不在話下……至于什么猛將武人,用不用倒是無所謂了。” 劉琦聞言,不由長嘆口氣……果然。 士族毫無理由的自我優越感。 其實劉和說的倒是也有些道理,一州之地,劉虞能將士族和豪強都聯合在自己身邊,便等同于是抓住了大權,無人可以撼動,并不需要去尋找特殊型的人才。 就像是劉琦與劉表,憑借著以蔡瑁和蒯良等為首的宗族,一樣可以穩坐荊州。 但問題是,幽州和其他的內地州郡不同,在東漢邊軍與游牧民族的連年交戰中,那里崛起了一伙獨立于士人、豪強寒門之外的第三股勢力,就是軍功武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