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醒了?”燕衿的房門被江見衾推開。 燕衿和秦辭看著他。 秦辭忍不住調(diào)侃,“大醫(yī)生挺能睡的。” 江見衾確實睡到剛剛才醒。 中途起來過一次,讓文逸吩咐人給燕衿熬點粥吃,燕衿挺長時間沒有吃東西,醒了之后最好是補充食物。 吩咐完了之后,就又睡了。 不得不說,昨晚很長時間沒有睡著,今天就一不小心睡過了頭。 能夠安心的說著,也確實是因為對秦辭的信任。 他總覺得在照顧燕衿這件事情上。 秦辭比誰都會用心。 江見衾直接走向燕衿,給他量了體溫,測了血壓,確定一切正常,才給燕衿的傷口換藥。 他一邊換藥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右手傷得很嚴重。” 燕衿微點頭,也沒隱瞞,“救喬箐的那天晚上,她從高空上跳下去,我為了救她,跟著跳下去的時候,用手摩擦著竹子,擦傷的。” “你為了喬箐真的連命都不要了。”秦辭忍不住插嘴。 燕衿沒答話。 江見衾說,“又吃了藥物?” 否則,應該沒有這么強大爆發(fā)力,可能從高空中跳下去,他和喬箐都還活著。 加上去m地下雇傭組織的現(xiàn)場查看情況。 其實幾乎是肯定的。 “嗯。” “這種藥物不能多吃的,你頻繁了點。”江見衾提醒,“我記得上次,2個月前,在巴爾洲你才吃過。” 燕衿沒有反駁。 “最好半年一次,不能低于三個月。”江見衾說,“你明顯超標了。” 當時為了救喬箐,他沒辦法。 當然也不是沖動行事。 他和程凱之一起去救喬箐的時候,他已經(jīng)做好準備會吃藥物。 所以那天晚上提前就已經(jīng)把藥物含在了嘴里,到真的需要的那一刻,他咬破了膠囊,吃了下去。 好在那種藥物的反應時間很短。 幾乎是吃進去,立馬就會見效。 立馬就會讓他的身體,到達最巔峰的狀態(tài)。 否則。 他和喬箐都已經(jīng)從那個高臺上,摔死了。 “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江見衾很嚴肅。 當初研究這種藥物的時候,就很清楚這種藥的副作用很大,一般人根本連嘗試都不能去嘗試,極可能支撐不住藥性的刺激,七竅流血心臟爆裂致死,然而燕四爺,卻在挑戰(zhàn)這種藥物的最極限。 他現(xiàn)在身體這般虛弱,明顯和這種藥物有很大的作用。 “你給他也沒用。”秦辭在旁邊有插嘴道,“下次為了喬箐,他還得這么不要命。” 燕衿睨了一眼秦辭。 秦辭不爽,“我又沒有說錯。” 燕衿抿了抿唇。 秦辭確實也沒說錯。 江見衾也很清楚,燕四爺是一個理智的人,如果他做了不理智的事情,那么就是,他無法理智。 他自己不自控的事情。 其他人也,幫他不了。 他只能把后遺癥說到明處,至于燕四爺還要怎么選擇,他有他的分寸。 他會自己考慮,到底應不應該或者,值不值。 江見衾給燕衿把傷口又換好藥,說道,“好好休息,這幾天不要下地。你腿上的槍傷也需要恢復。” 燕衿應了一聲。 江見衾扶著他躺下。 秦辭此刻也從沙發(fā)上起來,昨晚上睡得腰酸背痛,此刻扭了扭身體,“吃過早飯了嗎?” “還沒。”江見衾整理著自己的醫(yī)藥箱。 “我也沒。”秦辭說道。 “四爺吃過了嗎?”江見衾隨口問。 “別提了,一大早就讓我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嗯?” “喬治,你知道那個小屁孩喬治,一直很討厭燕四的喬治,大早上走進房間喂燕四吃早飯,看得我……” “嫉妒了。”江見衾一針見血。 秦辭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我嫉妒個鬼啊!我就是覺得不可思議而已。” 江見衾嘴角帶笑。 江見衾其實笑得時間不多。 不愛笑。 不愛說話。 很少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面目表情一直很少。 如果不是長得很斯文,或許看上去會很嚇人。 但這些。 也不過是在外人面前。 江見衾和秦辭,還有燕衿幾乎是一起長大。 他的喜怒哀樂,在他們面前,沒有刻意掩飾。 “倒是。”秦辭突然有些欲言又止。 江見衾看著他。 “有個兒砸好像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秦辭總結。 是想起喬治那么一個小人喂燕衿吃飯的畫面。 莫名覺得溫馨得很。 莫名還覺得有些感動。 喬治知道,他爸和他媽現(xiàn)在的局面嗎?! 對喬治那小子,莫名還有些心疼。 “不是有一個童養(yǎng)媳嗎?”江見衾提醒。 “你說程笑笑?”秦辭的表情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她生孩子!我怕拉低我娃的顏值。” “……” “話說我都要餓死了,你不餓嗎?”秦辭轉移話題很快。 秦辭活得很明白,他不會想太多,不會糾結太多,他只認定自己要做的事情,至于其他他覺得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甚至想都不會多想,所以他過得很瀟灑。 “走,下樓吃飯。”秦辭提議。 “先讓文逸上來陪著四爺,四爺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人。”江見衾說。 “我去叫,你一會兒就下來吃東西。” “好。” 秦辭先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文逸走了進來。 因為是周末,喬治沒有上學。 所以小身板跟著文逸,一起走進了燕衿的房間。 燕衿看了一眼喬治,嘴角拉出一抹淡笑。 他閉著眼睛。 睡覺。 腦海里面會想很多事情。 但卻是因為身體的虛弱讓他很快,又睡了過去。 此刻樓下客廳。 江見衾和秦辭在吃早餐。 秦辭大概是真的餓壞了,狼吞虎咽吃得很快。 江見衾相對而言斯文很多。 他一邊吃著一邊說道,“一會兒吃完飯,我回去收拾幾件衣服。” “你要留宿在這邊嗎?” “四爺?shù)纳眢w需要照顧。” “那我也在這邊住下。”秦辭想都沒想的說道。 他們?nèi)齻€人,挺長時間沒有在一個屋檐下了。 小的時候被送去訓練,三個人就住在一起,還睡在一個被窩下。 秦辭比燕衿和江見衾小幾歲。 每次他都要睡中間。 就是,像個小屁孩一樣,很依賴他們。 事實上他們其實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多。 除了身體格斗的訓練。 他們?nèi)齻€人還有三個人不同的專訓方向。 江見衾是學醫(yī)的,所以他在訓練完之后會被關在一個小屋子里面,解剖尸體,研究藥物。江見衾第一次面對死人的時候,12歲,那一次他關在尸體的房間整整72小時沒吃沒喝,只因為他一直不敢下手,到最后他還是動手了。 人都是逼出來的。 要么把自己逼死。 要么讓自己活下來。 他選擇活了下來。 那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幾乎都是和尸體在一起。 不同的尸體,不同的身體器官。 到剛開始的恐怖,惡心,排斥,到后來的,無動于衷。 見著什么,都可以無動于衷。 與其說江見衾的感情冷淡是天生的,倒不如說,后天也沒有給他太多可以讓他心口捂熱的機會。 而秦辭,主要學習經(jīng)商。 燕家明面上還是以經(jīng)商為主,秦辭需要輔助燕家人在商業(yè)的上發(fā)展,所以秦辭在身體訓練完了之后,會去另外一個地方學習金融,從小就要接觸各種金融學的知識,很多他根本不能理解的詞匯,在記憶中很長一段時間,背得直哭。 至于燕衿。 燕衿什么都要學。 燕衿什么都要面對。 他的訓練比起江見衾和秦辭,有過之而無不及。 每次江見衾和秦辭被送去訓練的時候,燕衿已經(jīng)早就在那里訓練了,每次江見衾和秦辭離開之后,燕衿還會在那里。 這么多年。 從6歲還是7歲還是8歲,亦或者更小的時候開始,燕衿就在接受著各種殘忍的培訓。 有時候殘暴到,跟著燕衿一起訓練的江見衾和秦辭都想象不到。 但這些年。 三個人還是都堅持下來了。 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誰半途而廢,就這么堅持了下來。 到現(xiàn)在。 他們畢生所學似乎就要派上用場了。 戰(zhàn)爭就要……一觸即發(fā)。 吃過早飯。 江見衾又回到燕衿的房間去檢查了一下燕衿的身體,在確定不會出現(xiàn)什么特別情況之后,才準備離開竹沁園回去收拾東西。 秦辭不用自己跑回去,他讓秦家那邊的傭人送過來就行。 江見衾腳步有些快的往大廳外走去。 是不想耽擱太多時間。 醫(yī)術上,有太多的突發(fā)事故,可能就是幾秒的時間,就可能錯過了一個人的生命。 他剛走到大廳門口。 腳步在那一刻突然頓了一下。 池沐沐看著江見衾,整個人也頓了一下。 她是真的想都沒有想江見衾會在這里。 昨天,前天……對,前天他不是和秦辭一起去機場了嗎? 他們好像離開了南城。 現(xiàn)在這么快,就又回來了。 難道說,他們是去找失蹤的燕四爺和喬箐了。 那么,找到了嗎? 喬箐回來了嗎? 池沐沐一想到這里,有些激動,她連忙問道,“箐箐回來了嗎?” 江見衾看著她。 依舊,冷冷冰冰的樣子。 他那一刻眼眸似乎動了動,似乎是看了一眼她的手腕,又似乎只是錯覺。 但那一刻,池沐沐卻還是把此刻包著紗布的手腕,藏進了自己的風衣袖口里。 就是。 不想讓江見衾知道。 即使。 他可能知道了,也依然無動于衷。 她說,“箐箐回來了嗎?” 比起剛剛的情緒失控,此刻冷靜了很多。 是不想讓江見衾看到她,冒冒失失的樣子。 她盡量以最平和的心態(tài)和江見衾見面,和江見衾對話。 江見衾還是沒有回答她。 從她身邊,冷冷走過。 池沐沐是在門口僵硬了好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