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嗯?!? “你生病了?怎么沒上學(xué)?” “病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余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余淮那邊好長時間都沒有任何動靜。 過了一會兒,我才聽到他很輕很慢地說:“耿耿,我這三年,算是白費(fèi)了。” no.292 連朱瑤都很識趣地沒有問余淮競賽的事情。 林楊來找過余淮幾次,兩個人不知道在外面聊什么,常常大半堂課也不回來。高三上學(xué)期,學(xué)校里的所有人都在為各自的前程想著辦法,小語種保送、高校自主招生、競賽保送、藝考、少數(shù)民族加分……張平就這種浮躁的氣氛講過幾次話,但沒人聽他的。 余淮的翹課在兵荒馬亂中顯得那么不重要。 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安慰他。安慰此時變得如此輕飄飄,我沒辦法說出哪怕一句“沒關(guān)系”。 我只能悲傷地坐在他身旁。 我沒辦法安慰他,也是因為他從不提及自己的難過——“不開心”這三個字被他狠狠地壓在了心底,從來沒有浮上水面的機(jī)會。他依舊和徐延亮每天中午去打球,依然和大家正常地開著玩笑,只是說話的時候從不看我的眼睛,像是怕被我一眼看穿他的不開心。 我不知道他在別扭什么。 “大不了還能繼續(xù)高考”“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塞翁失馬焉知非?!薄靶辛瞬惶嵩阈氖聝捍蚯蛉ゴ蚯蛉ァ薄@些話,他在跟其他同學(xué)說話的時候,都自己說干凈了,沒有給我留下一點兒表現(xiàn)的余地。 多么樂觀的余淮。 在所有競賽生都緊張地投入保送志愿填報和保送資格考試中的時候,廣播里常常傳來讓某班的某某將某某大學(xué)的保送申請表交到教務(wù)處的通知聲。 每每這時,我都能感覺到身邊的這個男孩全身忽然僵硬了一下。 可在別人眼中,他在這段時間里變得更加樂觀、更加陽光,像一個只有陽面沒有陰面的人。 大家都說,余淮真爺們兒,一點兒都沒受影響。 放學(xué)的時候,他哼著歌收拾書包,我沉默地看了他兩眼。 余淮忽然毫無預(yù)兆地沉下臉,說:“耿耿,你是不是特希望看到我哭得像孫子似的?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他沒有給我反應(yīng)的時間,拎起書包轉(zhuǎn)身就走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