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偏遠的沉香殿乃是先前廢妃居住的冷宮,破敗不堪。舊事東窗事發,眾人唏噓指點,在皇帝默許下,她將自己隔絕于眾人之外,從此以后,做個沒人認識的孤家寡人。 “娘娘,我還有一事想要請教。”慕瑤有些猶豫,“我在舊寺遺址,發現了慕家的鎮鬼封印,那封印制威力巨大,印象中,除非我爹娘聯手,否則制不出這樣的封印” 趙太妃機械系地點點頭,語氣平板無波“慕方士不必懷疑,當年是本宮手握慕家玉牌,編造謊言,強令你父母鎮壓興善寺鬼魂,掩蓋真相。”她勾起嘴角,是一個冷冷的嘲諷的笑,“做出這等有違天道之事,走到今天,也是因果報應。” 慕瑤的疑惑卻更濃重,語氣不由得有些急促“可是倘若娘娘十年前便已用掉了玉牌,那么”她掏出袖中玉牌來,側眼看著,“這塊玉牌” 一個人怎么會有兩塊玉牌 趙太妃沉默許久,古怪地笑了笑“你手上這塊玉牌不是我的,乃是旁人所贈。若不是事關敏敏,實在沒奈何,我也不會輕易動用。” 慕瑤蹙起眉頭。慕家玉牌稀世難得,可操縱捉妖世家的令牌,能讓使用者縱橫鬼神間,甚至比平常的虎符兵符都還要重要,誰會將它輕易轉手相贈 她禁不住追問“這塊玉牌的原主是誰” 趙太妃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望著她的眼神變得極其滄桑“是本宮的弟弟,趙輕歡。” 她眼里閃過傷感、愧疚和憐憫,定定望著慕瑤的臉很久,似乎想要說些什么,終究一字未吐。 “輕衣侯過世近十年,不想凌小姐這樣的小輩還能認得出”徐公公鑲嵌在皺紋彌補的渾濁眼珠盯著她,撐了一把巨大的黃油紙傘,將兩人庇護在傘下。 他的語氣有些奇怪,似含有無限唏噓。 周圍的雨絲轉瞬密集起來,大雨嘩啦啦澆在地上,抬東西的小內監喧嘩起來,吆喝著將家具抬到檐下暫避。 凌妙妙看著畫像,不答反問“娘娘藏了輕衣侯的畫像在自己妝奩里” 老內監微蹙眉頭,看她的眼神十分古怪,似乎不滿于她的惡意揣測“輕衣侯殿下是咱們娘娘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妙妙怔了半晌,將畫像卷起來往他懷里一塞,“打擾了。”轉身跑進了雨簾里。 太亂了輕衣侯是趙太妃的弟弟 等一下,輕衣侯過世近十年,算算時間闖進七香車里掐他脖子的那個小孩再算算年齡,似乎對得上 黑蓮花和趙太妃兩看生厭,難道是殺弟仇人和苦主之間的心靈感應趙太妃費盡心思搞了一只小老虎送過去,是要暗示什么,養虎為患為虎作倀 她晃了晃腦袋,一時間想不明白。 在談話的最后,慕瑤從袖中掏出個剝落的紅漆牛皮盒子,打開來,推到趙太妃眼前。 金黃綢布上躺著兩枚黑色石子,趙太妃看了一眼,立刻像被燙到了一般閉眼揉著太陽穴,似乎頭痛得厲害。 慕瑤并沒有因為她有所抗拒而停止,問道“娘娘可知這是什么” “能是什么”趙太妃撐著頭冷笑一聲,“是邪物。” 將她耍得團團轉、害得她失去一切的邪物。 慕瑤憐憫地望著她“我和拂衣驗過,這所謂的舍利子,其實只是陶虞氏的牙齒。” “”趙太妃猛地抬頭,嘴角不自知地抽動,牽出數根皺紋。 陶虞氏生不得善終,死卻被錯當做靈物叩拜敬仰,是陶熒一手造就的天大嘲諷。 慕瑤與她對視許久,才嘆息道“此事雖然告一段落,但還有許多疑點未解。以怨靈一己之力,不可能賦予這兩顆牙齒如此大的能量。” “還有興善寺眾人骨灰遺骸,是如何大老遠跑到了涇陽坡,又混入香篆中間” 她定定望著趙太妃“娘娘,我們懷疑背后有大妖作祟,所以,涇陽坡李準這條線,必須查下去。” 趙太妃似是十分疲倦,勉力維持著禮貌,只是漠然點點頭“請便吧。” 第二卷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