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軟轎看著破舊, 坐上去卻意外舒適,只是小鬼抬轎不太穩(wěn)當(dāng), 顛得妙妙幾乎有些困了。 她堅持將簾子撩開一個角,看著飛速向后掠去的夜色。雖然她不識路, 但死記住路還是必要的。 “殿下切莫著急”老頭一路飄在轎子旁邊, 非常貼心地幫她放下了簾子,“我們馬上能找到柳公子了。” 轎子里傳來一聲冷笑“找什么柳公子”妙妙接著道, “我們難道不是去完成儀式的嗎” 老頭愣了一下,腦子有點蒙,反應(yīng)了半晌, 陪笑“呃是是是, 殿下說得是。” 禁不住往轎子里偷瞄了一眼神女不愧是神女,連這也知道 凌妙妙打了個哈欠, 敲了敲軟墊扶手“快一些,本宮還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歸位了呢” 十年前端陽沒完成的儀式, 陶熒就是化成怨靈也依然念念不忘, 在長安城副本的結(jié)尾,它要用花式手段把端陽弄進(jìn)幻境來, 華麗麗地完成對皇家的報復(fù)。 本來他是想親自來見證這個歷史性時刻的, 只可惜慕瑤比想象中難纏, 打亂了他的陣腳,拖住了他。 這邊的事情, 只好先交給手下的教眾。 轎子有規(guī)律地顛著, 一陣濃重的倦意襲來, 即使妙妙心里清楚,怨靈這邊的轎子經(jīng)常有詐,還是沒忍住,在昏暗暗的轎子里睡了過去。 輕微的喘息聲。 興善寺大殿燃著幽幽燭火,兩側(cè)的地面上分列著色彩艷麗的魔化“歡喜佛”,有的尚在如蛇一般纏動,有的已經(jīng)碎成了粉末,地上狼狽不堪。 九玄收妖塔鎮(zhèn)在高高的大殿橫梁之上,飛速旋轉(zhuǎn)著,發(fā)出一陣呼嘯聲,塔下金光直照得空氣都干燥起來,不斷有絲絲縷縷的黑氣被寶塔吸入肺腑,隱約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利哀嚎。 柳拂衣手上、衣服上沾著的怨靈之血,全部變成風(fēng)干的紅蠟整座大殿中都是怨靈,已經(jīng)沒有活人的存在。 沒有確認(rèn)慕瑤安全,他已經(jīng)破平生大例。經(jīng)過一個時辰無休止的殺戮,他立在供桌旁邊,任由九玄收妖塔大開殺戒,仰頭看著那座被熏黑的金身大佛,任由汗水流入衣領(lǐng)。 佛像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柳拂衣”一個恍恍惚惚的聲音傳來,黑影虛虛地凝出一個人形,站定在他背后,因為被九玄收妖塔金光灼傷,他的臉只剩下一半,顯得更加怨毒可怖,“捉妖人除魔捉妖,靈鬼之事當(dāng)屬陰司,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 柳拂衣轉(zhuǎn)過身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要怪就怪慕家先出手。”怨靈伸出一只手臂,似乎是指著他的鼻尖,“此事一開始,本是我與趙沁茹的仇怨。是慕家人自恃才高,一而再、再而三加以干涉,我只好” 他邪邪笑起來,那笑聲宛如金屬摩擦,讓人起了一后背雞皮疙瘩。 柳拂衣平靜地睨著他“你與趙太妃,有什么深仇大恨” “恨恨極了”那黑影飛速地繞過柳拂衣,站到了佛像前,似乎在仰頭看著佛祖慈悲的眉眼,“趙氏高門貴女,飛揚跋扈,在家為掌上明珠,入宮即為天子寵妃,綾羅綢緞,錦衣玉食,一聲令下”他頓了頓,“多少顯貴趨之若鶩,層層壓榨,哪管路有凍死骨。” 這個停頓之間,似乎略過了很多話語。柳拂衣皺了皺眉。 “你曾經(jīng)是趙太妃的屬下”他有些疑惑,“據(jù)我所知,陶氏居長安郊外,都是手藝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