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審問完假“神父”郭正,蔣白棉開著車,載著商見曜,經北橋回到了中心廣場。 一眼望去,映入她眼簾的是一抹抹白色。 除了未消融的積雪,還有不同窗戶處垂下的白色床單、涂抹在墻壁表面的粉筆印記、系在門扉高處的素白布條。 在野草城,這都表示對應的人家有親屬死去。 ——雖然野草城的物資相對絕大部分荒野流浪者聚集點要充足,但除了貴族,普通人家還是舍不得將家里珍貴的布料做成喪服,扎成白幡,只能采用各種替代的辦法,因此有了類似的風俗。 冰冷刺骨的風吹過,大量的白色飄動了起來,滿城皆是。 蔣白棉本想感嘆幾句,可張開嘴巴后,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她默然一陣,對副駕位置的商見曜道: “在城內轉一下吧。” “好。”商見曜望著外面,沒有反對。 蔣白棉隨即打了下方向盤,讓軍綠色的防彈越野拐入了西街。 途中,不少人正忙忙碌碌,有的在路邊掃雪,有的在補著破損的地面,有的在修葺兩側的店鋪。 ——這是野草城市政廳聯合獵人公會實行的救濟方案:每個人都能領到最基本的物資,但要想獲得更多,吃得飽一點,就必須用勞動來換取。 這能有效防止不缺食物的人占據大量資源,并趁機完成騷亂后的重建。 那些忙忙碌碌的人嘴里呵出一口口白氣,看起來沒什么區別,但卻自然形成了兩個涇渭分明的群體。 蔣白棉對此沒有任何意外,這是大騷亂必然的后遺癥: 野草城原本的居民怎么可能輕松接受外來的荒野流浪者? 雖然造成他們親朋好友亡故的那些,要么已經被處死,要么被置換到了各個地方做奴隸,但在他們眼里,終究是外來者這個群體造成了這一切。 所以,他們看向那些努力勞動的荒野流浪者時,眼神里有著明顯的排斥和不太明顯的仇恨。 “這不是短時間內能解決的,路面上的血跡能很快沖洗干凈,心里的淤血卻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消融。”蔣白棉收回目光,感慨了一句。 “都成為兄弟姐妹就好了。”商見曜跟著嘆息。 蔣白棉瞥了他一眼: “你拯救全人類的理想難道要靠把大家都變成兄弟姐妹來實現?” “一個方向。”商見曜表示自己真的想過。 “可真兄弟也會明算賬啊。”蔣白棉指出了最大的問題。 商見曜的注意力早已轉移,看著窗外道: “這邊沒怎么受損啊。” 他指的是包括野狼巷在內的酒吧、夜總會區域。 “這邊的老板們有打手,有武器,又熟悉地形,把沒組織的荒野流浪者擋一陣還是不成問題的。”蔣白棉“嗯”了一聲,“而且,這邊不是第一時間受到沖擊的區域,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把人手聚集起來,做好初步的準備。” 說到這里,蔣白棉意味深長地說道: “西街魚龍混雜,不知還藏著多少教派多少覺醒者。” “比如,長夜教團能影響別人心臟的覺醒者。”商見曜還記得孟夏老公張磊提供的情報。 他的朋友就是在野草城酒吧內遇到長夜教團覺醒者的。 “是啊。”蔣白棉忽然笑道,“你都還沒機會加入這里的教派,品嘗他們的圣餐,說起來,你的‘無根者’兄弟提前兩天就走了,要不然,還可能見識到‘神圣之眼’教派的覺醒者怎么對付大量的荒野流浪者。” 商見曜看著車輛慢慢掉頭,非常肯定地說道: “他是察覺到那些荒野流浪者有可能帶來大騷亂,才提前走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