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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覺睡得長久,醒來已是第二天傍晚,其時霞光爛漫,半邊窗戶映得金紅。
裴融端端正正坐在她床前,不錯眼地盯著她看,一雙黑沉沉的眼里情緒復雜,仍舊是穿得一絲不茍的模樣,衣領整整齊齊將脖子遮得嚴絲合縫。
產房里密不透風,悶得像只蒸籠,檀悠悠就這么躺著不動也是全身冒汗,她忍不住道:“你不熱嗎?”
裴融輕輕搖頭,仍舊盯著她不錯眼地看,聲音沙啞:“不熱……你總算醒了。”
“我很熱。”檀悠悠嗅了嗅自己的咯吱窩,嫌棄得直皺眉頭:“我就像一只在蒸籠里燜餿了的包子,所以,能不能開個窗,讓我透口氣?”
裴融很堅定地道:“不行,姨娘說了,月子必須養好,吹了涼風會得頭風,以后會頭痛。”
就知道會這樣,做月子這種事,老一輩和年輕一輩永遠無法溝通,何況她和裴融隔了這么多輩……檀悠悠扯著衣領做出呼吸困難的樣子,垂死掙扎:“可是我透不過氣來了!夫君救命啊!”
裴融將信將疑,最終妥協:“我把窗戶開個細縫,讓風透進來一點點,只開一刻鐘,可好?”
“好!”檀悠悠感激地握住他的手:“夫君,你救了我的命!”
“你啊!”裴融看到她搞怪的樣子,心里提著的那口氣總算松了些。
他很小心地將窗戶開了一條細縫,慎重的不讓風口對著檀悠悠,自覺夠大方了,便問:“可以了吧?”
檀悠悠不滿意:“不夠,再大一點點,太悶了,臭!”
裴融又將窗縫開得更大些,無論如何也不肯開了,檀悠悠得寸進尺:“把屋里的氣味散散唄,這樣太慢了,把門也略開些,對流,熱氣會散得更快。”
裴融不知道什么是“對流”,但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依言將門開了一條細縫,嚴肅地道:“夠了,我已經很縱容你了,再放縱就是害你。”
“……”檀悠悠撇撇嘴角,再提要求:“我想洗個頭,洗個澡,換身衣裳……”
裴融沉著臉堅決拒絕:“不行!”
檀悠悠翻個身背對著他,郁悶地道:“冰粉永遠不懂餿包子的苦。”
“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話!”裴融湊過去往檀悠悠身上小狗一樣的嗅來嗅去,然后斷言:“一點都不餿,還是一股奶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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