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爾霍文斯基(六)-《默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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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渡無聲地微笑起來,等著他后面的話。
“可是有一點你記著,”潘云騰冷冷地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管你要干什么,但是這次畫冊計劃的負責人是我,你在市局申請的任何材料,都必須要有我簽批的條,否則你一個字也見不到。”
看來潘老師在看完那篇論文后,已經調查過他了。
只有費渡知道,費承宇的車禍是自作自受。
在外人看來……特別是知道一些當年“畫冊”計劃真相的人來說,他就像個父母雙亡、忍辱負重的小白菜,一心想追查父親車禍的“真相”。
“那是當然,”費渡說,“本來不就是這樣嗎?”
駱聞舟趕到的時候,警車已經把事發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鼓樓區是個旅游景點,周圍幾乎沒有居民區,為了古建保護,最近的賓館也在五百米開外。這一代白天有多熱鬧,晚上就有多僻靜。
“尸體還在,等你看完再讓他們運走。”陶然迎上來,說著,他上下打量了駱聞舟一番,感覺這個駱聞舟和平時那個有點不一樣,一大早被人從床上拎起來,連一點不耐煩也沒有,情緒十分穩定,他好像一頭炸了半輩子毛的獅子,一下被人順過來,原地化成了一只柔軟的大貓。
駱聞舟先是一點頭,隨后莫名其妙地問:“你老看我干什么?”
陶然比當事人還尷尬地干咳了一聲,扭開視線,至今還是很不習慣那倆人之間今非昔比的關系。
駱聞舟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陶陶啊,人家姑娘跟你住一棟樓,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對你還有那么點意思,你看看你,一天到晚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這都大半年了,愁死我了——要是我,估計現在已經可以奉子成婚了。”
陶然:“……”
駱聞舟裝完大尾巴狼,正色下來,鉆過封鎖線,走進現場。
那是一條小巷,兩側被古色古香的外墻夾著,中間的小路擠得窄而深,路邊有兩個塑料的大垃圾桶,其中一個倒了,正好掩住后面的尸體,要不是早班的清潔工做事仔細,恐怕這尸體一時半會還沒那么容易被發現。
駱聞舟還沒靠近,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男孩的五官已經幾乎看不出原貌了,列隊在旁邊的殘肢極富沖擊力地撞進了他眼里,分毫不差地與他頭天晚上翻看過的“327國道”案現場照片重合在了一起。
肖海洋本來正在旁邊給尸體拍照,拍著拍著,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動作一頓,原地發起呆來,被突然從旁邊經過的駱聞舟嚇了一跳,他手忙腳亂地站直了:“駱隊。”
駱聞舟“嗯”了一聲,仔細看了看男孩的尸體:“通知家長了嗎?”
“通知了,應該正在趕來的路上,”肖海洋連忙說,“死者名叫馮斌,十五周歲,在育奮中學念高一,網上那封留給老師家長的信就是他寫的,剛才法醫大致看了一眼,說致命傷可能在頸部,手上、頭上有明顯的抵抗傷,生前很可能和兇手搏斗過,具體情況還要等帶回去仔細檢驗。”
駱聞舟:“這孩子家里是干什么的?”
肖海洋立刻回答:“根據學校的登記資料來看,他父親經營一家小公司,母親就是家庭婦女,家里應該有點錢,但也不算富二代,父母生意上有沒有得罪過人,等一會人來了我再仔細問問。”
駱聞舟有意無意地說:“戳眼睛和砍四肢……我怎么總覺得好像在哪聽說過?”
肖海洋一滯,隨后,他輕輕的推了一下眼睛:“駱隊,你聽說過‘327國道’連環搶劫殺人案嗎?”
駱聞舟看了他一眼。
“十五年前的一起案子。”肖海洋說,隨后,他就跟個機器人似的,語速飛快地開始復述327國道案,倒背如流,與內網上的案情簡述只字不差,“駱隊,當年那案子中的主犯盧國盛現在還在逃,會不會和他有關系?”
駱聞舟瞇起眼:“十五年前?十五年前的事你都知道,那時候你多大?”
肖海洋:“我從內網上看見的,我……我記憶力比較好。”
“你這記憶力不能算比較好,應該是過目不忘的程度了,”駱聞舟站起來,示意旁邊的法醫過來收拾尸體,對肖海洋說,“在學校讀書的時候成績挺好吧,為什么想不開非得來當警察?我們工資那么低。”
肖海洋一時被他問住了似的,慌張地避開他的目光,慢了半拍才回過神來:“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警察。”
“也是為了拯救世界么?”駱聞舟笑了一聲,沒再逼問他,只是抬頭看向路口——那里停了一輛救護車。
駱聞舟問:“人都死的這么透了,救護車來干什么?”
肖海洋輕輕地松了口氣:“哦……哦,對,駱隊,我方才忘了跟你說,昨天晚上兇手行兇的時候,現場有目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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