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伯特亨伯特五-《默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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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都走了,陶然大概也已經睡到異次元去了。
采光良好的客廳里泛著細細的酒味,酸甜粘膩。費渡關了空調,打開窗戶,用新來的咖啡機打了一杯意式濃縮,沉郁的香氣在桌角冒著熱氣。
駱聞舟被夏日的暖風當頭吹了一下,啞然片刻,然后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用冰冷的手掌根一按自己的額頭,無奈極了地嘆出口氣:“少年啊,你能委婉一點嗎?紅領巾從小教育我們做好事不留名,你這么捅出來,美感何在,嗯?”
費渡沒搭話,整個人好像已經凝固了,“假正經”幾乎要以假亂真。
駱聞舟看了看他,忽然意識到尷尬的不止自己一個人——以費總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想必還記得他一邊拿著舊psp,招搖過市地在市局玩游戲,一邊冷嘲熱諷地跟自己抖機靈的那一幕。
駱聞舟真誠且設身處地地把自己代入費渡,設想了一下該場景,感覺渾身的汗毛都酸爽地炸起來了。
這樣一想,他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地加上了炸毛的“濾鏡”,再看費總,就覺得無論是他抿成一線的嘴唇、不自然地扣在身側的手指,還是在鏡片后面遮遮掩掩的視線,都顯得無比不自在。
自己不自在的時候,常常越描越黑、越說越亂,但如果能發現對方也一樣不自在,那癥狀就能一瞬間不治自愈。
駱聞舟忽然笑了,慢吞吞地把手插進褲兜里。
他低頭叼了一根煙,眼皮先一垂,再一抬,從下往上撩了費渡一眼,因為占著嘴,齒縫里說出來的話就帶了鼻音:“干嘛?終于發現被你咬了這么多年的‘洞賓叔叔’是好人?沒事啊寶貝兒,不用這么緊張,我們活雷鋒是不會隨便讓人以身相許的。”
費渡的五官好似一副畫上去的面具,堪比銅墻鐵壁,尤其他在精神緊張的時候,對自己的微表情和肢體語言控制得近乎精準,絕不泄露一點情緒。
相比他,滿嘴謊言的趙浩昌之流,簡直堪稱“胸無城府”了。
費渡沒有回應駱聞舟半帶玩笑的話,他沉吟片刻,回身端起那杯現磨的咖啡,細細的油脂浮在表面上,隨著他的動作,晃出細小的漣漪,費渡一顆糖也沒有加,他好似失去了味覺一樣,默無聲息地喝下去大半杯。
費渡方才就喝了幾杯酒,沒怎么正經吃飯,此時基本是半空腹,酒精和高濃度的咖啡的不健康組合立刻形成了“血壓增壓器”,誘使心臟強行把大量的血液推進血管。紊亂而突然加劇的心跳讓他有點難受,他手心泛起冷汗來。
駱聞舟皺眉:“你別喝那個了……”
費渡用手心貼住了溫暖的骨瓷杯,嘴角一提,用一個皮笑肉不笑打斷了他:“確實,像我這種隨時準備買兇殺人、干掉自己老爸的,能保持現在這個狀態,已經是難得沒長歪了,駱隊常年累月的照顧功不可沒。”
駱聞舟從這句話里感覺到了某種說不出緊繃感,他還沒來得及咂摸出味道來,費渡就把剩下的咖啡一口干了,大約是太苦了,他皺起眉,抬起的下巴與脖頸間有一道鋒利的弧度。
然后他把杯子一放,點點頭,轉身往外走去:“那我先回去了,替我和陶然說一聲。”
“哎,”駱聞舟下意識地囑咐了一句,“剛喝完酒別開車。”
費渡沒理他。
駱聞舟:“聽見沒有?”
費渡神色漠然地伸手去拉門把手,好像沒聽進去。
駱聞舟見兩次動口不成,只好動手,回手抓住了費渡的胳膊,很有技巧地往后一拉一拽,用平時逮犯人的擒拿,把費渡的手別在了身后,將他從門上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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