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連二十二-《默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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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聞舟正好推門進來,一邊走一邊低頭思量著什么,及至聽見陶然這一句,他才詫異地一抬頭:“又怎么了?”
陶然沒顧上和“中國隊長駱”掰扯他個人英雄主義癌的問題,皺眉說:“劉律師送來的那條領帶上有張東來的指紋,初步判斷和死者脖子上的勒痕相符,上面沾有少量血跡——何忠義被勒死的時候,脖子被磨破了點皮。加班加點的話,dna結果最早明天就能出來,法醫那邊的人說,這條領帶就是兇器的可能性很大。”
駱聞舟一言不發地聽完,抬頭看了一眼表,已經接近零點了。
“去追,”他說,“我估計費渡沒走,走也是剛走,追得上。”
費渡果然沒走。
他做完筆錄以后,又去陪著何母坐了一會。
也許是一直有人陪,也許是看見深夜里燈火通明的市局,何母好像看到了一點希望,她情緒也平穩了不少,甚至能跟費渡主動聊幾句:“你沒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下午的那個……叫什么?”
她指的是劉律師,但一時想不起他是干什么的了,支吾片刻,腦子里還是一團漿糊,干脆掠過,問:“他們是找到新證據了嗎?”
何母坐著舒服的椅子,費總就未必舒服了,他兩條腿就沒地方放,這少爺又不肯沒形象地蜷起來,只好以一個別扭的姿勢端正地擺在一邊,沒多久就開始發麻,他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可能是吧——等抓到了兇手,您有什么打算,回家嗎?”
何母眼皮一垂,卻沒有回答,只是瞥了一眼他敲腿的手,說:“你不是警察吧?太晚了,快回家吧。”
除了腿麻,費渡倒沒覺出疲憊來,對于年輕的浪蕩子們來說,這會才剛剛是夜生活的開始,正是他最精神的時候。
可惜今天沒有美人,相伴左右的只有個干癟瘦小的中年婦女。不過費渡對待中年婦女和大美人們都是一視同仁的態度,他從萬花叢中過,倒是多少修煉出了一點不為色相所惑的境界。
“沒關系,我陪您一會,”費渡對她說,“我媽沒的早,她在世的時候也一直要吃藥治療,沒法出去工作,我爸工作忙,常年不在家,我當時在讀書,學校離家遠,跟保姆一起住在學校附近,一個禮拜才回去看她一次。”
何母有些靦腆地打量著費渡:“這么好看的小伙子,你媽肯定喜歡得不行,每天都盼著你回家——當媽的,要是自己沒什么別的本事,每天能盼一盼的,就剩下你們這些娃了。”
費渡聽完,面不改色地沖她一笑:“嗯。”
他一抬頭,就看見駱聞舟和陶然一人沉著一張加班臉走了過來,陶然隔著幾步遠沖他招招手。
費渡就慢悠悠地走過去,沖陶然笑出了八顆牙:“哥,相親怎么樣?”
費渡分寸感十足,說改,他就連稱呼再肢體語言全改了,說不添亂就不添亂,搖身一變,他成了個親近又不過分的兄弟。
“別提了。”陶然一言難盡地擺擺手,看了眼巴巴的何母一眼,示意費渡跟他們到一邊去,“過來一下,有幾個事跟你確認。”
“怎么了?”費渡一邊走,一邊懶洋洋地說,“你終于發覺當警察沒前途了嗎?我早就說了,我司樓下食堂賣油條的都比你們隊長工資高。”
駱隊長一聲沒吭也能被他見縫插針地惡損一句,冤得整個人都餓了,沒好氣地叫過個值班員,給人塞了一把零錢:“去那個二十四小時店買點油條回來。”
何母探著頭,一直目送著費渡他們走遠,她坐在角落里,眼淚已經干了,在眼球上結成了一層透明的膜,倒映著冷冷的城市和冷冷的夜色。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那是個早被眾多智能機淘汰出市場的玩意,只有接打電話功能。
她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慌里慌張地接起來:“喂?”
電話那邊傳來“沙沙”的雜音,隨后,一個怪異的聲音傳來:“你看見那個律師了嗎?他本來是收錢幫那些少爺們說話的,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才半夜來舉報,現在警察已經明確知道了誰是兇手。他們現在肯定很忙吧?證據確鑿,可是不好掩蓋——現在你愿意相信我了嗎?”
何母干裂的嘴唇顫了顫,幾不可聞地說:“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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