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若是得了天下,史書都能改寫,是非功過還不是由自己說了算? 若是敗了,連身家性命都保不住,美名罵名又有何妨? 不趁他病要他命,反而想立身后名,這是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偽君子”思想在作祟。 婦人之仁啊! 正在深刻反省之際,孔合卻又說道:“你若去山陰殺了陳叔陵,與和陳國直接開戰(zhàn)又有何異?難道陳皇帝會容忍得下殺子之仇?” “丈人說得極是!”韓端抬起頭來,輕聲說道:“是我之前想錯了。” “但發(fā)大軍攻伐,水軍能不能取勝又是個問題。” 時下長江江面遠(yuǎn)比后世寬闊,特別是京口瓜洲這一段,更是寬達四十余里,京口水軍的哨船時時巡弋,要想偷渡根本不可能。 而江面較窄之處,卻又水流湍急,舟船橫渡極有可能傾覆。 “長江天險”可不是浪得虛名。 從西晉滅亡迄今為止,還沒有哪支軍隊是通過軍事手段強行渡過大江的。 一直閉口不言的韓錦卻在這時開口道: “為什么一定要水軍取勝?當(dāng)年侯景幾千人便能渡江殺得江東尸橫遍野,到了你這兒,空有十多萬大軍,卻還是前怕狼后怕虎,如此脾性,能成得了什么大事?” 一直以來,韓錦都不大贊成韓端造反,之所以突然發(fā)生轉(zhuǎn)變,是因為這幾日來孔合對他的影響。 從孔合的口中,他得知陳國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強大,也知道了陳國現(xiàn)在正是最虛弱的時候,而韓端與陳國之間的矛盾已經(jīng)到了不可調(diào)和的地步,唯有放手一搏。 搞清楚了形勢之后,韓錦便立即改變立場,并設(shè)身處地為自己的兒子著想起來。 “侯景能過江,是因為在梁朝有內(nèi)應(yīng),否則他憑什么能渡過大江?”韓端話一出口,卻突然覺得腦中靈光一閃。 他在京口是沒有內(nèi)應(yīng),但也不是非得要和京口水軍硬拼啊。 自從十多年前陳軍水師大敗齊軍之后,齊國便徹底熄了南下的心思,因此這些年來,京口水軍在江上的布防便日漸疏漏,而且還不禁南北往來。 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將大軍化整為零,假托行商潛入京口?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