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說到這兒,三娘子便覺有些委曲,她與韓端在一起時也沒少努力,但到如今卻還是肚腹平平,這讓她心里充滿了擔(dān)憂,卻又不得不為韓家的子嗣考慮。 韓端也并非不喜女色,他不想將云絮二人帶在身邊,也有他自己的考慮:他的第一個兒子,一定要是嫡長子。 這既是保證三娘子在韓家的地位,也是做個長遠(yuǎn)打算,嫡長之爭歷來就不少見,他必須提前杜絕這種可能。 因此他毫不猶豫地拒絕道:“娘子未誕子之前,我不會納妾!” 這句話讓三娘子聽得大為感動,她遲疑了一會,輕聲問道:“那……阿公那兒怎么交待?” 這也是個令人頭痛的問題,韓端若是堅持不帶上云絮,韓錦也拿他沒辦法,但卻一定會怪罪三娘子。 略作沉吟之后,韓端便道:“等會我去向阿爺說明便是,此次北上廣陵,行的是征伐之事,軍中不許帶女眷,這個軍令他應(yīng)當(dāng)是知道的。” 其實,韓錦的擔(dān)憂不無道理,韓端既是獨子,又要遠(yuǎn)離家中征伐淮南,誰都知道沙場兇險,萬一韓端有個三長兩短,韓家到他這兒可就斷根了。 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又答應(yīng)在廣陵立穩(wěn)腳跟之后便納云朵云絮入門,總算是勉強穩(wěn)住了老爹。 次日天色剛明,韓端辭別老父嬌妻,踏上了北上的艦船。 部曲、馬匹,再加一千石糧食,足足裝滿了七條三百石船。 連續(xù)半月來,韓家數(shù)千部曲以及上萬石糧食從運河運送北上,其中少不了淳于岑從中照應(yīng),因此在船過京口時,韓端便準(zhǔn)備上岸去致謝,但船剛降帆拋錨,就見淳于岑帶著幾名軍士從不遠(yuǎn)處走了過來。 韓端走下船來,緊走幾步,拱手叫道:“淳于參軍!” “難道伯正要飲酒醉時才叫我兄長?”淳于岑作揖回禮,口中卻打趣道。 韓端只得重新見禮:“弟見過淳于兄長。” 淳于岑哈哈大笑:“昨日你家部曲過此時,說你今日便會到達(dá),我剛從府中過來,便看到船上懸掛的山陰義卒旗幟,這還真是巧到家了。” “我原本要到府衙去拜望兄長,兄長過來,倒是省了我一番腳程。”韓端笑道,“這段時日來部曲北上,卻是讓兄長費心了。” “我能費什么心?你電威將軍率部北伐,那些關(guān)津小吏難道還敢攔著收稅不成?伯正,你家的部曲當(dāng)真不少啊,我聽說當(dāng)初你率三百部曲隨軍西征時,軍中還有人說你炫耀武力,要是他們知道你家部曲足有數(shù)千之眾,應(yīng)當(dāng)就說不出這話來了。” 韓端道:“原本是沒這么多的,只因前兩年破了鏡湖水賊無處安置,這才將他們收為部曲,如今我家也無法養(yǎng)活這么多人,因此才帶著他們前往淮南開荒種地。” 淳于岑知道韓端家中有錢,但也知道養(yǎng)幾千部曲要花費多少錢帛,他輕聲笑道:“帶他們?nèi)セ茨戏N田,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總比讓他們再去做賊要好得多。伯正,你進(jìn)了廣陵之后,若敵人勢大,便趕緊退到京口來。” 韓端拱手道:“日后還要勞煩兄長。” 淳于岑擺了擺手:“上月齊國才派使者前往建康聘問,意欲重修兩國之好,丞相不欲兩面樹敵,已經(jīng)和齊國使者約定互不侵犯。” “你此番率部入淮,最好不要懸掛山陰義卒的旗幟,也不要打電威將軍的旗號,就當(dāng)是江東豪強去廣陵置辦產(chǎn)業(yè),如此方不致引起兩國爭端。” 所謂的約定完全沒有任何用處,過不了幾年,陳國就會趁齊國政局混亂、國力衰弱之時,與周國合縱攻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