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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思楠忍著牙顫，眼淚卻不住往下流。

    季北周手指微顫，卻點頭應(yīng)著，“他不會有事的。”

    “我該吃藥了，你不知道，他私底下脾氣還挺大的，上次我說自己在家修電燈，他還跟我急了，說我不會照顧自己，等他醒了如果看到我瘦了，肯定又要罵我了……”

    “其實他就愛打嘴炮，上次我受傷，他才跟我說，原來他一直很喜歡你，以為我喜歡你，又不敢表白。”

    “又蠢又慫，還跟我說，喜歡他的女生能排到赤道幾內(nèi)亞。”

    盧思楠的聲音越發(fā)嘶啞，直至最后，聲音氤氳在嗓子眼，直至被哭腔吞沒。

    ……

    季北周沒說話，兩人回到病房時，于奔并不在，隔著玻璃，床單枕頭上還殘留著血，醫(yī)護人員正在收拾。

    手術(shù)的燈亮起，這個夜晚，格外漫長。

    **

    這一夜，盧思楠等人守在手術(shù)室門口。

    季北周則去超市買了煙，蹲在醫(yī)院門口，抽了一包又一包。

    天微亮時，超市換班，輪班的是一個黑人中年婦女，與他打招呼，“hi……”

    季北周抿嘴沖她點頭。

    她給季北周遞了一份當?shù)卦鐖螅钢厦娴念^版新聞。

    用英文寫著前兩日抓捕盜獵團伙的事跡，占據(jù)了一整個版面，幾乎都在描述當?shù)鼐蕉嗝从⑿郏瑢τ诒Ｗo區(qū)的贅述，亦或是他們犧牲人員，只記錄寥寥數(shù)語。

    “thanks.”季北周沖她笑了笑。

    這種情況發(fā)生了太多，他無所謂，大家來保護區(qū)，并不是為了出名。

    可面對受傷或者死去的隊友，心底難免不甘心。

    他們……

    應(yīng)該被人記住。

    婦人沖他豎了個拇指，又給他拿了點吃的，季北周拒絕后，給他倒了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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