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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神期！
秦桑眼神中露出異色，直視畫像，看得更加仔細(xì)。
得知畫中人的修為后，感受和之前又有不同。
畫中瀟湘子氣質(zhì)出塵，如人世謫仙。
他是繼四圣宮祖師后，秦桑獲知的第二位人族化神修士，但都僅見過對方的凋像，聽的也只是傳說。
“瀟湘子前輩是玄天宮祖師？”
秦桑早就懷疑，當(dāng)初玄天宮能夠一統(tǒng)隱日境，壓服其他門派，并將對方全部并入玄天宮，背后肯定有一位絕世人物。
隱日境環(huán)境惡劣，人煙稀疏，但畢竟是一境之地，大大小小的門派肯定不在少數(shù)，恐怕只有化神期修士能壓服眾修。
無論是化神期修士的身份，還是一統(tǒng)隱日境、創(chuàng)立玄天宮的功業(yè)，單獨拎出來一種，都能震撼整個修仙界。
可讓秦桑感到意外的是，瀟湘子的名字并未在外界流傳。
他一直注意收集北海的各種傳說，在從童靈玉口中知道瀟湘子這個名字前，竟然一次都沒聽過。
除非瀟湘子在外游歷時用的是化名。
秦桑以己度人，做出推測。
想到這里，秦桑心中一動，他這才意識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在北海修仙界中，和玄天宮祖師有關(guān)的傳說極少，基本都是毫無根據(jù)的謠言。
玄天宮祖師的身份和來歷一直是個謎，不知是不是被刻意隱藏了。這和凈海宗有點兒像，但凈海宗更徹底，整個一隱世門派，鮮為人知。
凈海宗于佛殿供奉瀟湘子凋像。
玄天宮在寶庫懸掛瀟湘子畫像。
不知這一佛一道兩大門派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
“在玄天宮最初創(chuàng)立的時候，瀟湘子前輩可能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童靈玉在‘可能’二字上刻意加重語氣。
“可能？”
秦桑疑惑看著她，堂堂玄天宮大長老，難道對宗門和祖師的歷史都不了解？
未免太荒唐。
童靈玉看出秦桑的想法，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秦道友可知道，玄天宮創(chuàng)立之初，主脈共有多少？”
不等秦桑開口，她主動做出解答，“共十二主脈！”
秦桑聞言目光一閃，視線又轉(zhuǎn)到畫像上，隱隱猜出來什么。
“而今，玄天宮僅剩四大主脈。”
童靈玉輕嘆了口氣，“在外人看來，玄天宮獨霸一境何等風(fēng)光，只有自己才知道內(nèi)部的難處。等秦道友做了聽雪樓客卿，以道友的才智，不用多久便能看出幾分端倪，倒也無須對道友隱瞞什么。”
她也目光轉(zhuǎn)回畫像，幽幽道：“無數(shù)年來，玄天宮內(nèi)部一直隱患重重，因各種原因，數(shù)度爆發(fā)內(nèi)亂，各脈互相傾軋，迅速波及整個玄天宮，血流成河。最慘烈的一次，險些打碎凌霄峰，導(dǎo)致不老泉斷絕。直到各脈意識到不可能獨占圣地，再打下去只會兩敗俱亡，便宜外敵。如此方才再度聚首凌霄峰，定下現(xiàn)在這種還算穩(wěn)定的格局。”
秦桑聽著童靈玉講述，思及自身。
化神期修士留下的道統(tǒng)也這么不安定。
當(dāng)他不在以后，未來的青羊觀，會不會重演玄天宮之故事？
不過，這不是秦桑能夠決定的。
秦桑創(chuàng)立青羊觀的初衷，是秉承云游子遺志，后面的種種，都是出于一派祖師的責(zé)任，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他最多只能參照玄天宮的教訓(xùn)，回去做一些改善，任何一個門派都不可能長盛不衰，玄天宮現(xiàn)在同樣內(nèi)憂外患。
若仙道斷絕，秦桑終會隕落。
若僥幸找到出路，青羊觀也很難跟上他的步伐，遲早有放手的那一天。
唯有自身常在。
唯證仙道永恒！
童靈玉猜不到秦桑短短時間想這么多，她語氣有些低沉，繼續(xù)說道，“玄天宮終歸安定，但連番內(nèi)亂留下的傷痛久久無法抹去。其中八大主脈，或斷絕、或衰敗、或被兼并，只余四脈。七十二泉本是北海第一盛景，也在這個過程中遭到嚴(yán)重破壞，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元氣。宗門典籍散的散、亂的亂，留下的所剩無幾，早已面目全非，幸好這幅畫像保存下來，不然瀟湘子前輩留下的，只剩一個模湖的印記。”
她這番話有感而發(fā)，不全是對秦桑說的。
是對師門前輩自相殘殺的痛惜，好像在替不肖子孫在瀟湘子面前懺悔。
秦桑保持著沉默，直到童靈玉的神情平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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