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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刺殺-《望門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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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宛清吃過早飯就帶著竹云梳云兩個去了王妃的屋子,王妃正在啜茶呢,水霧朦朧中不知道王妃在想寫什么,屋子里只一兩個小丫鬟在,宛清遠遠地瞅著,就覺得王妃孤單的很,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歹她身邊還有莫流宸,除了他,宛清還可以研香制藥,在屋子里待一整天也不會覺得悶,不時的還可以在觀景樓上胡鬧拿幾個小丫鬟打打趣,玩玩秋千栽栽花,沒人約束她,就是莫流宸瞅著,也不會說她什么,樂的逍遙自在。

    可是王妃呢,除了二太太三太太她們外,當真沒兩個可以說話的人,正因為如此,所以王妃能忍她們都忍著吧,人需要朋友也需要敵人,宛清想著,心里就泛酸,王妃瞅見宛清來,臉上就劃開一抹笑。

    扶著王妃才出院子沒幾步,就見沈側妃身邊的丫鬟領著太醫匆匆忙的往另一條道上走,神色焦急萬分,宛清瞅了眼眉就含笑,再多兩回這樣的情況,太醫院的太醫聽到沈側妃估計都頭疼了,每回都白來一趟,這不是砸他們的招牌么,好在太醫們都沒法子,不然這飯碗端著不穩呢,不過他們就納悶的,沈側妃好好的怎么又是豬頭臉的又是啞嗓子的,別是沖撞了什么才好。

    王妃和宛清又走了幾步,那邊就有丫鬟急急忙的趕過來,福身道,“老夫人請您們過去一趟呢。”

    宛清聽得直望天,她現在一聽到老夫人三個字眉頭就蹙成什么了,定是又要折騰她們了,宛清有些手癢,只是老夫人派了人來請,不去怕是不成。

    宛清等只得往老夫人屋子走去,幾位太太的面色沉重,就連伏老夫人都在,冰嫻郡主哭紅了眼睛,宛清眨巴了兩下眼睛,福身瞅著老夫人道,“不知道老夫人找母妃和宛清來是為了什么事”

    老夫人和宛清兩個根本就是相看兩相厭,只是今兒有事得麻煩宛清,不得不嗯了一聲,宛清那個嚇啊,眼睛圓睜,滿目不可思議,心肝亂跳,連腳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瞅的三太太直掩嘴,輕咳了一聲,宛清才回過神來,站直了身子,恭謹有禮,沒辦法,兵法有云,敵不動我不動,見招拆招。

    老夫人瞅著宛清這個樣子,有些話實在是說不出口,只得拿眼睛覷冰嫻,冰嫻拿帕子抹著眼睛上來,拍著宛清的手道,“宛清,側妃她嗓子啞了,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太醫都說治不了,上回的臉也是這樣,你跟半月坊熟,能不能請他們來給側妃瞧一瞧”

    怎么請,她可沒有分身術,再說了,不過就是小懲大誡一番,梳云的下的毒,又沒事先準備解藥,她們趕著去南禪寺,可沒工夫搭理她,誰吃飽了撐著下了毒還給她解的,宛清為難的搖頭,“大嫂別擔心,宛清今兒早上就派人跟半月坊提了,只是你昨兒也聽說了,半月坊有十個鋪子同一日開張呢,我也不知道他人如今在哪里。”早上吃了飯,就沒見他人影了,她還想知道呢。

    冰嫻郡主聽的一怔,也知道宛清說的是實話,那么多的鋪子,哪里能守著一個鋪子不動呢,想著昨晚莫流暄跟她說的話,冰嫻郡主問道,“往日半月坊的老板就住在半月山莊么”

    宛清點點頭,“應該是吧,大嫂派個人去問一下,沒準人在那里也說不準呢,宛清和母妃要去南禪寺,會幫側妃求道平安符回來的。”

    說著,再次福身,那邊王妃也站了起來,老夫人聽宛清沒法子請人,臉皮立時厚了起來,“府里都出了這樣的事了,你們還有心思去上香。”

    宛清聽得直咬牙,回頭笑道,“為什么不能去上香,沈側妃的嗓子啞著,宛清和母妃也沒那本事幫她治,再說了,府里有您和伏老夫人在呢,能出什么亂子,宛清和母妃就是在外頭住了十天八天的也無礙,不是么”

    “你,”老夫人沒料到宛清敢這么直著頂撞,氣的拿著佛珠的手都顫抖了起來,宛清無辜的朝她眨了兩下眼睛,“老夫人在王府里幫側妃誦經祈福,宛清和母妃去南禪寺幫她祈福,定能保她早日嗓子好。”

    宛清說完,扶著王妃就出去了,王妃也沒說宛清不該頂撞,嘴角的笑意反倒是帶了三分贊賞,老夫人怕是難以取悅了,不如就依著性子來吧,當初她的性子不就是這么被磨平的,想著,王妃便拍著宛清的手,笑道,“以后想怎么樣便怎么樣吧,不用顧忌母妃,無論怎樣母妃都支持你。”

    宛清聽得直眨眼,沒聽錯吧,這著實不大像是王妃說出來的話,可是瞧王妃樣子,又不大像是說笑的,不過轉而一想也是,往日她嗆老夫人的時候,王妃當真沒說什么呢,反而嘴角掛了淡淡的笑,原來是打心眼里是贊同她的呢,早說不就好了,她也不用忍的這么辛苦。

    宛清想著,不由得咧了嘴笑,連連點頭應下,王妃瞅的直搖頭,忍不住戳了一下宛清的腦門,“你呀,當真像宸兒說的,也就瞧著溫婉,其實脾性烈著呢。”跟當年的她,有幾分相似,或許這就是為什么在端王府她一眼就相中了宛清吧,王妃搖頭淡笑。

    那邊屋子里老夫人氣的將手里的茶盞都扔了,“這么無禮,王妃也縱容著她”

    三太太在一旁直哼著,“可不是由著她,昨兒她可露臉了,兩萬兩銀子呢,眼睛眨都不眨就讓丫鬟全捐了出去,我昨兒才知道,原來宛清的性子烈著呢,竟然敢一腳踩在知府大人的臉上,還讓人抄了知府的家,更是將淑妃娘娘氣個半死呢,今兒這算的上什么,您還想讓王妃幫著勸貴妃娘娘,讓鐵匣子早些回王府,人家都請上門來了,王妃可是理都沒理呢。”

    老夫人的臉沉沉的,伏老夫人也握緊了手里的佛珠,站起身子,由元媽媽扶著就出了屋子,更是氣的老夫人直喘氣。

    馬車一路往南禪寺去,路上的風景煞是優美,宛清掀了點點的簾子往外瞅,有些懷念在王府外的日子了,哪里用的著整日的勾心斗角,氣個你死我活的。

    南禪寺在山頂上,路上不少上香的行人,馬車倒也不顛簸,只是才到半山腰,馬車就停了下來,宛清正詫異呢,就聽王妃道,“下車吧。”

    宛清眨巴了一下眼睛,忙下了車,然后扶著王妃下來,王妃瞅了瞅四下的風景,牽著宛清就往前頭走,那邊是一顆大樹,很茂盛,樹蔭圍了好大一圈,清風襲人,王妃站在樹底下,玉蓉忙拿帕子墊著了,然后坐了下來,就看著遠處,也不說話。

    宛清見她這么寧靜,也就沒說話打擾了,瞧王妃樣子,很熟悉很喜歡這里呢,宛清走過去問玉蓉,“王妃常來這里”

    玉蓉點點頭,“王妃每月都會來這里一趟,小坐一個多時辰就走,有時候只是看著那片空地發呆,不知道為什么。”

    這么個地方,宛清也喜歡,只是看著那片空地,宛清就詫異了,地下有什么寶貝不成,宛清盯著瞄了好長時間,也沒瞧出什么不一樣來,只得坐在那里,不過這雖是半山腰,但是這里卻是偏了點兒,上山的那條路很難瞅到這邊,不過倒是可以看到差不多半個京都的樣子了。

    宛清想著,又往南禪寺頂上瞅了瞅,瞧不見,宛清只得作罷,猜測王妃估計是吹夠風才去寺里,便坐下來吹風聽蟬鳴,漸漸的竟打起了瞌睡。

    不知道什么時候,耳邊聽得王妃的輕喚聲,宛清這才睜眼,有些訕訕的,見王妃身邊還立著個光頭小和尚,宛清眼睛眨了兩下,就聽王妃道,“慧海大師讓你去一趟呢。”

    慧海大師,額,讓她去一趟,不該是她主動去找他么,怎么反倒是他找上門來了,宛清疑惑的眨了兩下眼睛,不過總歸是見到人就是了,聽說慧海大師可不是每個人都見的,就是皇上來了,也得看他心情的呢,這么剽悍的大師竟然主動找她,宛清想著就更是詫異了,不是要給她算命吧,聽老太太說他算的很準呢,不知道能不能算出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宛清想著,二夫人因為他含糊不清的一句話吃了那么些苦頭,嘴就撅了起來,狗屁大師還差不多,還不是說些一也行二也可以的話糊弄糊弄人,宛清想著,輕聳了一下鼻子,輕提裙擺跟著小和尚往南禪寺走,梳云跟在后頭,竹云和玉蓉留下照顧王妃。

    一路由小和尚領著進了座禪房,推開門進去,里面坐著個頭發烏黑的男子,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長的儀表堂堂的,要是站屋頂上,吹著風,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宛清往左邊瞅瞅,沒人,往右邊瞅瞅,沒人,回頭正準備問小和尚,小和尚人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就連梳云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那男子瞅宛清警惕的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別找了,我就是慧海大師。”

    宛清聽得嘴角那個扯啊,上下左右掃描了他一遍,“你確定,你沒糊弄我出家不打誑語。”

    那男子眼皮一翻,毫不猶豫的扔了宛清一大白眼,隨即轉過身繼續斟茶,隨口問了一句,“琉璃是你制的”

    宛清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瞅著他道,“你不是大師嗎,這些東西不是都會算么,干嘛還問我”

    男子被問的一窘,宛清大膽的上前一步,男子突然的轉身,手里拿著個東西指著宛清的脖子,宛清那個嚇啊,當機立定不敢亂動,手都攢緊了,這才看清,他手里拿著的是個畫軸,宛清眨了兩下,貌似沒聽說有拿畫軸殺人的好像,這里是南禪寺,他應該沒那個膽子殺人吧要是他真的行兇,她求救有用么

    男子蹙眉瞅著宛清,見她半天不動,忍不住開口,“拿著。”

    宛清聽得直眨眼,瞥了一眼畫軸去掃他,小心的問道,“你不是要殺我”

    男子被宛清弄暈了,白眼一翻,見過笨的,沒見過這么笨的,師兄不會認錯人了吧,“拿著,這是大師給你的。”

    說完,東西塞到宛清手里,搖頭嘆息翻袖而去,大有替他師兄遇人不淑而惋惜的意思,宛清嘴角那個扯啊,不是慧海大師找她么,人咧,半天就見到一個冒牌貨,宛清好奇的打開畫軸,上面的一首詩讓宛清愣住: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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