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望門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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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見了就有些激動,這些估計都是各地尋來的最上等的香木敬獻給皇宮的,就是有銀子也買不到的上佳之品啊,宛清合上蓋子,道,“不過是一些尋常的香料而已,不敢當公主如此重禮。”
她自然知道顏容公主是為何謝她了,只是這會子大庭廣眾的,她也不好拉著人家公主的丫鬟去一旁說話,不然還不知道怎么被她們揣測呢,好在談論的話題與她干系不大,她可以糊弄過去。
珊瑚不語,卻是從袖子里掏出一只和上回裝著白獺髓的玉瓶一模一樣的瓶子,道,“這回還是要麻煩二少奶奶了,只是半月坊如今關了門,還能尋到么”
宛清睜大了眼睛,她上回不是說夠了么,難不成她們聽岔了,只當是制一回的夠了那一瓶子制個七八盒都不成問題啊。
只是這東西珍貴難得,人家皇宮有的是,不收白不收,大不了再回送顏容公主些香就是了,宛清想著,轉頭吩咐北兒兩句話,方才接過玉瓶,道,“這回怕是要等上十日功夫了,公主不急著用吧”竹云梳云不在,她一個人忙活還真需要點時間。
珊瑚聽了卻是松了口氣,十日內(nèi)制好,足夠了,她來之前就怕半月坊老板離了京,那公主日漸起色的臉不就沒希望了么,忙福身謝道,“奴婢十日后來取。”
說完,又朝老夫人還有王爺王妃告辭,那邊北兒滿頭大汗的跑來,把一銀制的盒子遞到宛清手上,宛清遞到珊瑚手上,道,“這是上回半月坊送來的百濯香,據(jù)說用來熏衣裳,用水洗百次,香也不消失,麻煩珊瑚姑娘轉交公主,再煩請公主幫我找兩個太醫(yī)來瞧瞧病。”
原本宛清是想請王妃找太醫(yī)的,這會子有更合適的,宛清自然不會錯過,她可還記得上回顏容公主說要整治太醫(yī)院的事呢。
珊瑚聽了,卻是扭眉去瞅宛清,二少奶奶氣色很好啊,再者她既是跟半月坊老板熟,她自己似乎也會些醫(yī)術,怎么還要找太醫(yī)來給她瞧病,不由的把眉頭投向劉醫(yī)正,眼神就冷了下來,宮里那些事見得多了,多少也能猜的些出來,便點頭應下,再次告辭。
路過劉醫(yī)正的時候,正色道,“二少奶奶可是我們公主的朋友,劉醫(yī)正可得瞧仔細了。”
劉醫(yī)正正滿頭大汗呢,被珊瑚一嚇,竟有些腿打顫,方才不過瞥了一眼木盒里的東西,他就知道這二少奶奶和顏容公主關系非比尋常,這會子聽珊瑚說出來,不由的有些后悔了,他不該聽那些人的話,只是現(xiàn)在改口,怕也難逃責罰,一時間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再也不出來了。
珊瑚對劉醫(yī)正說的話不大不小,屋子里的人基本都能聽見,宛清心下感激,她這是在幫她呢,明白著告訴屋里人顏容公主是她的靠山,可不是,老夫人和沈側妃她們都暗自咬著嘴唇,沒想到她一個小小庶女竟能巴結上顏容公主,不對,方才那一幕倒像是公主在巴結她似的,還送了那么多名貴的香木來,光是那一盒子,怕就值個萬兒八千了。
宛清轉身把玉瓶遞到莫流宸手上,莫流宸好奇的打開輕輕的嗅了嗅,好看的鼻子就皺成一堆了,好腥的味道啊,只得塞好瓶塞塞到袖子里去了,宛清把東西擱他這兒就是怕那些有小心思的人吧。
推著輪椅到劉醫(yī)正身邊圍著他打轉,黑葡萄似的眼珠含了絲莫名的意味,“劉醫(yī)正莫不是生病了吧,看這滿頭大汗的,別著急啊,我娘子不是不相信你的醫(yī)術,只是半月坊老板說她健康的很,也一直吃藥調(diào)理,你突然說她有不足之癥,她難免心有疑竇難以接受,若是另外的兩名太醫(yī)也跟你說的一般,我讓她親自給你賠罪。”
那邊王妃見宛清另請?zhí)t(yī)來瞧病,本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多兩個人瞧著總是要放心些,如今聽莫流宸這么說,再見劉醫(yī)正的慌張神色,眼睛就凝了起來,半月坊老板神秘莫測,若真的會醫(yī)術也不一定呢,那宸兒的腿疾能治好么
王妃想著,心里就越出來三分希望,問宛清道,“半月坊老板何時來過王府可曾給宸兒看過腿疾”
宛清抿唇不語,把目光投向莫流宸,就見他鼓著嘴道,“見過了,治不好。”
云淡風輕的六個字,王妃卻是再次飽嘗失望的滋味,當真沒法子治好了么,就見莫流宸眨巴著一雙美麗的鳳眼,鼓著嘴再次道,“母妃,當初是劉醫(yī)正給我接的腿么”
王妃想了想,點點頭,疑惑的問道,“怎么了”
莫流宸眼神淡淡的望著劉醫(yī)正道,“他把我的一只腿給接歪了點兒,就算能好,也走不了了。”
王妃一聽,一張雋秀絕倫的臉上,陰霾陣陣,那邊劉醫(yī)正卻是冷汗涔涔,就連王爺也臉色暗沉如冰霜,接歪了接歪了
骨頭接歪了,如何走路,他是太醫(yī),怎么會犯這樣的糊涂了,兒媳的樣子也不像是不足之癥的人,再看她成竹在胸的樣子,這劉太醫(yī)怕是有問題,是有人在害他的兒子兒媳啊。
那劉醫(yī)正早就背脊發(fā)涼后背也濕透了,卻是不肯認錯,反而狡辯道,“當初二少爺?shù)臄嗤却_實是下官接的,兩只腿是完全接好的,至于歪了一點兒,不知道是不是后來碰到了什么。”
也就是他當初是接好的,至于現(xiàn)在為什么會歪了那么一丁點兒,就不關他什么事了,事情又過了這么多年,也沒有證據(jù)指責他。
宛清也知道難拿這件事逮住他,但是總算是在王爺王妃心里插進去一根刺,只要一會兒確認劉醫(yī)正所言非實,就由不得他不認命了。
又等了兩刻鐘的樣子,兩名太醫(yī)才進屋來,其中一位就是上回幫宛清治病的孫醫(yī)正,另一位是位頭發(fā)花白五十開外的老太醫(yī),劉醫(yī)正見了他都恭謹?shù)囊姸Y,估計應該跟院長是一個級別的了。
兩位太醫(yī)輪流幫宛清把脈,說的話跟劉醫(yī)正說的有一分相似,卻是跟宛清說的完全符合,有些氣血不足,但絕不是不足之癥,好生調(diào)養(yǎng)個一兩月就好了,老太醫(yī)把了脈后,捋著發(fā)白的胡須笑道,“王爺王妃請放心,令媳就是現(xiàn)在生養(yǎng),也不會有問題。”宛清被說的臉微微紅,像一朵盛開的薔薇花。
王妃總算是放了心,那邊莫流宸卻是遞上先前劉醫(yī)正開的藥方,“這是劉醫(yī)正開給我娘子的,說是吃上三兩年就能生養(yǎng)了。”
老太醫(yī)看了兩眼,臉就陰沉了下來,這藥方要是吃上三兩年,那時要真想懷上可就真是難比登天了,不由的失望的瞅著劉醫(yī)正,醫(yī)者仁心,他竟給人開這樣的方子,這哪里是在救人啊方子開的隱晦,若不是醫(yī)術到家的,怕真當成治不足之癥的良方了。
不用他多說什么,王爺已經(jīng)瞧出端倪了,揮手道,“來人,把他拖下去交給刑部徹查,本王倒要看看是何人要毒害本王的兒媳。”
此話一出,老夫人和沈側妃齊齊一震,徹查此事,那她們先前交代的事不由的揪緊了手帕,咬緊了嘴唇。
王妃卻是向老太醫(yī)和孫醫(yī)正道謝,“今兒多虧了兩位,不然本王妃的兒媳當真是被人給害了去。”
老太醫(yī)捋著胡須笑著,他原本是給皇后問平安脈的,恰逢顏容公主也在,珊瑚將那百濯香奉上的時候,皇后交予他驗看了一下,那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香啊,那半月坊的老板當真神秘莫測,聽說也給二公子把過脈了呢,二少奶奶的樣子不像是服了藥的樣子,那每日服的兩劑藥怕是給他的吧。
老太醫(yī)想著,便朝王妃道,“二公子今兒氣色不錯,可是病情有所好轉”
王妃聽了,朝莫流宸看去,氣色好了不少么,病情有所好轉么,忙道,“煩勞林太醫(yī)替宸兒把個脈。”
宛清聽了,眼里就有了焦急之色,方才老太醫(yī)開的藥方她見了,是一劑良方,只要他幫妖孽把脈,自然能覺察出他體內(nèi)的毒消去了大半了,萬一他再泄點什么,豈不是惹人懷疑,宛清微咬唇瓣,站在莫流宸身后,莫流宸回頭遞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宛清這才有了三分心安,老太醫(yī)幫著他把脈,莫流宸一邊耍著碧玉珠,宛清嘟著嘴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老太醫(yī)的神色,老太醫(yī)才收手,莫流宸就問道,“老頭,我的腿還有希望治好么”
他問的隨意,對老太醫(yī)一點也不客氣,周圍的人卻都睜大了眼睛瞅著老太醫(yī),能治好么
老太醫(yī)眼色訕訕的,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腿上的毒漸消,可是斷腿他卻是不知道能不能治好,那半月坊的老板有法子清毒,不知道有沒有法子治好他的腿,反正他是沒有辦法了,見宛清神色有些擔憂,似乎怕他泄密
他一猶豫,就是告訴旁人怕是治不好了,他身為醫(yī)者,不好說出令人絕望的話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不少人都暗自松了口氣,微壟的眉梢舒展開來,宛清見了,心就沉了下去,隨即生出一股涼意來,她們不都是相公的親人么,怎么就那么見不得他好,世子之位已經(jīng)被奪走了,難道她們還不希望他的腿好么
想著,宛清自嘲的一笑,怎么會希望呢,要當真有這個心,又怎么會讓他每日服毒呢,宛清當下眼眶就紅了,這府里除了王妃,怕沒人是真心關心他的吧,世子之位,權勢財富當真那么重要
宛清把手搭在莫流宸的肩上,老太醫(yī)捋著胡須,眼眸里有笑意流竄,宛清心神一凜,忙收回了手,這老太醫(yī)明明察覺出問題了,卻不說,難不成和莫流宸是一伙兒的,還是他另有所圖
宛清還在揣測著,就見老太醫(yī)笑問道,“今兒在皇后宮里聞到的百濯香,當真水洗百次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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