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戚父立刻扔下戥子走過來問:“如何?” 戚映拉開藥柜,抓了一把冬青:“與傳言一樣,性格頑劣脾氣火爆。爹,我看他很不情愿這門婚事,我也不喜歡他這樣的人,不如算了吧。” 戚父皺眉道:“婚姻之事豈作兒戲!我既與季老先生定下承諾,便不能反悔。”他頓了頓,嘆了聲氣,又道:“映映,如今滿上海都叫著除舊迎新,你可知,中藥也在這舊害之中?我們戚家,眼見著就要沒落了,若不能給你找一個靠得住的夫家,我將來去了地下,如何向你母親交代?” 戚映沉默了一會兒,轉過身來:“若他執意不愿娶我呢?” 戚父嘆著氣揮了下手:“那便罷了。為父總能為你再尋一門好親事。” 戚映彎起眼睛,乖乖笑了下。 暴雨連續下了三天,雨停之后,季老爺子把一直呆在房間躺尸的季讓趕了出去,讓他去戚家藥鋪約戚映出去玩。 季讓這些天一直在房間里跟自己天人交戰,又沒睡好,整個人都快精神分裂了。出門的時候被刺眼的陽光一照,打了個黑頭暈,差點沒站穩。 他不敢開車,讓司機把他送去藥鋪。 車子開到半路的時候,季讓看到在街邊花店買花的戚映。 他叫司機停車,理了理領子,摸了摸頭發,清了清嗓子,才終于推開車門走了過去。 戚映正蹲在一堆鮮花中挑挑選選,她今日穿了身白青色的襖裙,整個人十分清麗,季讓走到她身后,卻不知該如何打招呼,便一直等著,足足等了十分鐘,戚映硬是沒發現他。 季讓受不了了,不滿道:“你選什么花,要選那么久?” 戚映回頭一看到他,愣了幾秒,才露出一個禮貌的笑,起身打招呼:“季少爺,你怎么在這里?” 季讓清了清嗓子,又清了清嗓子,好半天,擠出四個字:“我來買花。” 戚映笑了一下,拿好自己選的花,走到一邊結了賬,就要走出門去。 季讓急了:“喂,你沒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小姑娘腳步一頓,回過頭來,耳墜上的蜻蜓墜飾在空中搖晃,展翅欲飛,她打量他幾眼,聲音又軟又甜:“季少爺,你眼眶青黑,面色浮腫,唇無血色,精神倦怠,是典型的脾胃氣不足,我建議你去看下醫生。” 說完,抱著花踏出了店門。 季讓:“???” 啊,好氣,氣得又□□頭暈了。 季讓緩了好半天,才拔腿追上去。 戚映已經走到街角,見他追上來,腳步沒停,只是看了眼懷中的鮮花,輕聲說:“季少爺,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盡管放心,我也不想同你成親,只要再過一段時間,他們見我們態度堅決,就不會再逼迫了。” 季讓一愣,頓時不滿道:“你不想嫁給我?你憑什么不想嫁給我?我哪點配不上你?!” 戚映:“……” 這個人不僅脾氣差性格壞,還不講道理! 看著氣呼呼離開的小姑娘,季大少爺并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 過了沒幾天跟朋友打馬球的時候,朋友跟他說:“我那日在學府見到你那個未婚妻了。我專門看了看,她的腳不小!” 季讓一桿子把人從馬背上戳了下去。 第二天,他就跑到學府去了。 找到戚映的時候,她正跟一個穿中山裝戴眼鏡的青年走在一起,說說笑笑的。季讓躲在樹后,看到那男人手里拿了本英語教材,兩人從旁邊經過時,他聽到那男人正在說:“wouldyouliketohavedinnerwithme?”(你愿意我和我一起吃晚飯嗎?) 少女柔軟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唇角抿著靦腆地笑,不好意思地說:“我……我聽不懂。” 那青年笑著說:“沒關系,你才開始學二十六個字母,慢慢來,我會教你的。” 她乖乖說:“嗯,謝謝你愿意教我。” 兩人說笑著走遠,樹后的季讓快氣死了。 學什么英語!!!英語有什么好學的!!!是中國人就說中文!!! 戚映一直到太陽下山才回來,走到巷子口的時候,看到穿洋裝的大少爺抱著本書坐在臺階上。 夕陽余暉落下來,照著他半張側臉,懶洋洋的,又分外俊朗。 看見她回來,蹭的一下站起身,臉上懶散的神情也收了,看上去格外嚴肅。戚映遲疑著走近,小聲問:“季少爺,你在等我嗎?” 季讓把懷里的書塞過來。 是一本英語詞典。 戚映疑惑地看著他。 他下巴微微抬著,一臉的傲慢,眼神卻有點飄,故作自然說:“聽說你在學英文?” 戚映點了下頭,問:“你怎么知道?” 季大少爺不耐煩地一揮手:“這不重要!”他瞪了她幾眼,顯得有點兇:“你找的那是什么老師?口音一點都不正宗!” 戚映歪著頭看他:“可是我只與他熟識,他是我父親的病人。” 季讓頓時得意道:“你現在認識我了,我教你。” 小姑娘一臉懷疑:“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