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君側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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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罵罵咧咧,“我怎么養出你這樣的白眼狼來?”
“你合該吃苦頭。”
“往后去你若嫁個下賤人家,要記著,全是你自找的。娘一番好心思,在你這里,全成了壞心眼?!?
便是這樣,昭慈也未安慰她一句,淡淡說:“是福是禍,都是自己掙來的。如若不是,那便是天命,逆天改命,成了則為傳奇,不成,則也是命。再說下賤不下賤,全在自己,安心過自己日子,有何可下賤的?我便是庶出的女子,娘又盼我嫁個什么高貴門戶,如果真那樣,我在丈夫面前說不上半句話,那才真離下賤不遠了?!?
柳氏氣得手抖,眼見著就要兩眼一抹黑昏死過去。
昭慈終是心軟了一軟,扶了她一扶。
嘴上仍不服半分軟,“當初老太太帶回來一個病秧子,想著你膝下只我一個,叫你收在膝下,你不肯,大娘憐她便帶去了,你那時嘲笑人家多管閑事。如今怎樣?瞧著她出落婷婷,以后也能尋個好人家,便又心生妒忌。母親,福是修來的,不是等著它往自己頭上砸的。”
畫面一轉,轉到一座半山腰的庵子,庵子很小,只有四間瓦房,供著幾尊她不認識的佛像,平日里少有人來,在戰亂時候,仿似一座避世的清凈之地。
庵姑把院子清掃的干干凈凈,青石板的地面被磨漿得發亮,到了飯點,女師父會到門口喊一聲,“阿貍,吃飯了!”
阿貍是個女童,估摸才三四歲大小,粉嫩團子似的,生得粉雕玉琢的可愛,有時女師父們逗弄她,還能聽見幾句她背的詩,想來從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子女,不料竟落難至此。
她時常坐在山口一尊大石上,專注地眺望山下的路,女師父來叫她用飯,她還要一步三回頭地看著,那雙霧蒙蒙的雙眼里盛滿了哀傷,“偃哥哥,怎還不來接阿貍走?”
那送她來的乞兒,女師父倒還印象深刻,只是亂世當頭,活著都艱難,一個乞兒能有何作為?怕是這輩子都難來接她了。
但女師父不好傷她心,只說:“再等等,等阿貍長大些。”
山中日月長,可轉眼也是歲末,這一年雪尤其大,大雪封了山,庵子里糧食一日比一日少,眼見著到了絕糧的時候,那雪也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一個果敢的女師父自告奮勇去山下尋吃的,卻再也沒有回來過。其余庵姑心有戚戚焉。
庵子里的女師父都快熬不住了,各個面有饑色,師父們憐阿貍還是個孩兒,總不忍心叫她挨餓去,總是留夠了她的吃的,旁人才去分。
一個年老的女師父還要把自己僅有的一點再勻出來些,說著:“我老了,活多久已不大緊要了,你尚年幼,往后日子長著呢!可要好好活下去?!?
阿貍頭搖的像撥浪鼓。
阿貍懂事,后來每頓都只吃一點點,便說自己飽了,時常餓得發昏,也強撐著不喊餓。
她再也不去大石頭上眺望了,天實在太冷了。
有時她又擔心偃哥哥來接她找不到,她就扒著門坐在門坎上,其實也是沒事可做,庵子里日子過得清苦,也沒什么樂趣可言。
冬日的風啊,煞冷煞冷的,她常常吃不飽,身子骨弱,沒多久就病了,燒得像塊兒炭。
胡夢里還要攥著女師父的袖擺,固執地搖頭說:“阿貍不餓?!?
庵里沒有藥草,女師父汲凍得透骨的山泉水給她敷額頭,那燒卻長在她身子上了似的,怎么都褪不下去,熬了半個月,一個女師父說,再熬下去怕是不行了。
趕巧雪化了幾日,路大約好走了一些,兩個女師父把她裹得嚴嚴實實,抱著她下了山。路上換著抱她。
庵子鄰著玉滄城。
沒想到那一年鬧瘟疫,城中封鎖了,玉滄乃福地,百年難見一次災害,這次疫情傳說就是外地人帶來的,因著商貿通達,人來人往,故而生了事。
女師父還沒到城門,就被攔了下來。
那守衛好生兇悍,未問話,只見是個燒的不省人事的女童,便急匆匆趕她們走。
女師父心里著急,連連求情,只說山中何來疫情,這女娃不過是發燒罷了,請個大夫一看便知。左右是條人命,求官爺開開恩。
那守衛實是心狠,最終也沒有叫他們去尋大夫,因著大夫實在太忙,全在城里控制疫情。他們要嚴防死守,免卻疫情擴散,沒空去搭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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