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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日夜里，城中又組織了一次反擊和對壕溝的破壞，但是效果寥寥。

    到第二日，城中仿佛認命了一般，再也沒有出城的意思。

    城外的挖掘在中午就已經(jīng)完工，拓寬的壕溝內(nèi)已經(jīng)部署了一些原本用于守城的臼炮，工兵們也在距離城墻二百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布置好了炮兵的陣地。

    剩余的士卒繼續(xù)沿著第二道已經(jīng)拓寬的平行壕向前挖掘，至于是否要挖掘第三道平行壕以最大程度地接近城墻，這要看炮擊的效果。

    這一日天氣依舊不錯，沒有風(fēng)雨，烈日當(dāng)空，正適合決戰(zhàn)。

    十余門臼炮對準(zhǔn)了城墻，更多的直射的銅炮正在沿著拓寬的壕溝運送，一旦臼炮開始發(fā)射，剩余的銅炮就要趁亂進入部署好的陣地，將城墻的守軍拉入射程之內(nèi)。

    看了看太陽的高度，六指和其余幾人對視了一眼，下達了開始轟擊的命令。

    硝煙不斷在壕溝內(nèi)升起，沉重的鐵彈不斷飛向城墻，壕溝前面堆積起來的柴草籠罩的白煙，為后面的炮兵將銅炮的部署展開提供掩護。

    “不要吝嗇火藥和鐵彈，火藥用的越多，我們流的血就越少。人命無價，便不算人命，只算功利，火藥總歸便宜?！?

    六指如是說到，這是泗上攻城的戰(zhàn)略指導(dǎo)，一直如此，不論是挖壕溝還是之字形掘進，一切均以少死人為第一要務(wù)。

    透過望遠鏡，看到第一輪臼炮的炮擊讓城中的守軍慌亂起來，大量原本應(yīng)該部署在后方的士卒被送到了城墻前端，嚴陣以待。

    透過透鏡的玻璃，六指看到了一枚鐵彈從天而降，將一處城堞砸碎，濺起的碎石擊傷了幾個人。

    他搖搖頭，心道這還只是開始，真正的慘劇要到那些平射的銅炮展開之后才開始。

    挪動了一下望遠鏡的角度，看了一下炮兵陣地上正在那里部署展開的炮兵，六十多門黃銅或是青銅的火炮在炮兵們的推動下，正在調(diào)整位置和角度，城頭的幾門炮也開始了壓制和反擊，但并無效果。

    幾枚鐵彈飛到了前面用厚厚的土堆積起的胸墻上，松軟的土質(zhì)吸收了鐵彈中的能量，并不能彈起。

    早已經(jīng)演練過許多次的炮兵在轟隆的炮聲中，花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間將火炮部署完畢。

    六指看了看時間，剛?cè)肴盏畷r，距離天黑還有大約兩個半時辰的時間。

    回頭問了一下身邊的參謀道：“現(xiàn)在前邊如果再多加一倍的人，晝夜不停，之字壕明天傍晚之前是否能夠接近到城墻？”

    參謀略微算了一下道：“如果城中不反擊、如果我們的火炮可以壓制城墻，明天傍晚之前一定可以接近。”

    六指點點頭，又盤算了一下，下令道：“讓炮兵調(diào)整炮口，按照預(yù)定的計劃，盡可能讓鐵彈在城壘上彈起來，殺傷敵人?！?

    “讓預(yù)備挖掘的那兩個旅也帶著鐵鍬和鎬上去，加快挖掘，逼著城中守軍上城頭，作出威脅，讓炮兵殺傷?！?

    “參謀們做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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