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 金玉其外敗絮中(三)-《戰國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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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和宋國不一樣,不論是國內的局勢和幅員的廣闊,都極為不同。
不同的國力,君王的心態也就大為不同,墨家想要達到他們定下的目的,所要做的便不可能復刻宋國的手段。
適不相信君主,但現在卻可以借用君主的力量,來削弱貴族,先打破血統的界限,此時此刻是可以合作的。
熊疑看著不卑不亢的適,不知道適心里的種種想法,于是做聲道:“寡人讀過墨家的一些文章,先王也曾與墨家盟誓。只是非攻一說……我有些想法。”
“若想非攻而定天下,需要的是天下的君主都認同非攻的理念。如楚認同而魏不認同,那難道楚國就只能挨打嗎?所以這個道理并不是這樣的。”
“寡人也曾聽聞,你曾說過,天下必定于一,利天下之君可定。何謂利天下?天下既有楚國,那么墨家不可以先利楚國嗎?”
他說的這個利,并不只是現在墨家答允的那些貸款和武器,而是更為深層次的利。
數百士,墨家又多技術,資金充盈,武器完備,這要是能夠相助楚國,那絕對是一件楚王夢寐以求的事。
畢竟,墨家的理念里是講集權的,只是這集權卻又要求“上下同義”,將權力集中于“公共意志的承載者”身上。
墨家內部并不認為這個公共意志的承載者,一定是血統高貴的君王。
但在天下此時的君主看來,似乎自己就是天選的“公共意志承載者”。
適明白,太過激進的東西,現在講出來只會讓局面失控: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所引出的尚賢,可以講,因為至少君主聽。但墨家內部的另外一些道理,在宴席上就沒辦法講了。
正如幾十年后孟軻見梁惠王,對方開口便問“將有以利吾國乎”一樣,大國的君主和他們講儒生的“仁義”,是完全講不通的,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興趣。
如今只是宴席,可以說一些空泛而廣闊的話。
適便道:“昔承桑氏之君,修德廢武,以滅其國。有扈氏之君,恃眾好勇,以喪其社稷。”
“當年巨子先學承桑氏,游說郢都,止攻宋,卻不被聽從。后來好在墨家尚有三百弟子,皆有扈氏之勇壯,最終說服了惠王不攻宋。”
“有道之主,將用其民,先和而造大事。”
“不和于國,不可以出軍;不和于軍,不可以出陣;不和于陣,不可以進戰;不和于戰,不可以決勝。”
“所以欲決勝,必先和于國。和于國,必先利于民。既利于民,便可稱之為利于天下。”
適又道:“戰爭是朝堂的延續。政令不和,民眾不利,又怎么可以獲勝呢?鄭小國也,子產變革,駟子陽承其政,于是去歲奪楚武陽。這是不可不察的。”
“商丘一戰,宋都險些內亂,也正是因為民眾的利益受到了侵犯,所以不原去守城。”
“如果王上能夠清明政治,使民得利,遠勝于昔,民眾又怎么愿意接受三晉的統治呢?”
這些寬泛的話,并未引起貴族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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