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九月末。 沛縣的草木剛剛開始枯黃,持續(xù)了一個月零八天的墨家大聚終于結(jié)束。 除了遠在巴蜀的造篾啟歲等人不曾參加外,連在吳地策劃活動的墨者也返回參加了這場大聚。 實際上三十余天的大聚會分為三段。 最開始還是選出了七悟害等墨家內(nèi)部的職責(zé)人物,之后十余天則是一場高層的秘會,之后又是全體墨者參加的一場大會。 此時一切都已結(jié)束,那場秘會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能夠知曉的人一點風(fēng)聲都得不到。 沛郭鄉(xiāng)墨者鄉(xiāng)校附近的一間酒肆內(nèi),很多今年春日從外地趕來的游士們正在飲酒,談?wù)撝谂婵h的見聞,亦或是打聽一下墨家內(nèi)部的“八卦”。 能打聽到的,誰都能知道。 不能打聽到的,不能知道的卻誰都不知道。 一張桌上,圍坐著幾個人,彼此都不熟悉,只是因為都是從外地來到沛邑的游士工商,因而并無太多的隔閡。 只是因為來的人太多,桌子有些不夠,這些人就都坐在了一起,圍繞著這張桌子隨意地交談著。 桌上沒有墨者。 跟隨長桑君來到沛縣的秦越人、魏人細(xì)作間諜任克、魏國市井間的游俠兒衛(wèi)孫皋…… 這些原本不可能相遇的人,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聚在了這張桌子的四周。 飲酒交談,初始尚歡。 酒肆中只有一名墨者,正在那念一本書,有的人在聽,有的人沒有在聽。 既在沛縣,墨家又剛剛舉行完了一場大聚會,話題的起因自然就是圍繞著墨家的許多消息。 那魏國來的市井游俠兒衛(wèi)孫皋,看著正在酒肆內(nèi)念叨一些墨家道理的墨者,沖著桌上的其余人道:“我在這里也有三五個月了,這一次墨家大聚,選出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墨家巨子難道不能一言而定嗎?” 這倒并不是秘密,任克笑道:“這一次除了之前的七悟害之外,還選出三人候補。另外除了這些人外,還有十五人的委員,以后七悟害和候補必須從這些委員中推選,缺額即在下次大聚的時候補足。” 桌上另外一人點頭道:“我聽說,適年紀(jì)輕輕,差一點就成為七悟害,似乎只比巫馬博少了一人支持,所以忝居候補。這候補又是什么意思?” 秦越人來這里的時間雖然比任克要短,但是因為長桑君名聲的緣故,加之他又對此頗感興趣,這個倒是明白,嘆息道:“墨家巨子之下,年紀(jì)多已大。候補之意,便是若七人都在,則可旁聽而不能決斷。若七人有老、病、離開沛縣,凡有大事則候補可以直接做七悟害有決斷之權(quán)。” “一如禽滑厘為下任巨子,若墨翟逝去,適在候補中呼聲最高,則可以直接遞補為七悟害。” “候補之下十五人,在聚會小聚之時,都是有決斷權(quán)的。七悟害與候補,只在這些人不能齊聚期間,代行包括他們在內(nèi)的這二十五名委員的職責(zé)。” 秦越人想了一下,笑道:“一如周公行政,行的是成王之政。成王年幼,則周公行政。成王成年,周公還政。二十五人的委員是成王,七悟害與三候補是周公。” 桌上其余人恍然大悟,任克卻想,這些東西只要有心,誰都可以知曉。 只是那場大聚之后的二十五人秘會,到底說了什么?整個沛縣竟然一點風(fēng)聲都無,誰都不能知曉。 秦越人的解釋,是墨家的解釋,所謂擔(dān)心生病衰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