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勝綽大笑道:“公子,他若這樣的時機都不出兵,貴族依舊支持,那么您覺得你還有必要謀劃回雍城的事嗎?所以,這個考慮是沒有必要的。” “他不出兵,政事穩(wěn)固,貴族信服,您永遠都沒有機會了。這難道不就是列御寇所言的‘杞人憂天’嗎?天若塌陷,您憂慮又有什么用呢?” 杞國有人,憂天地崩墜,身亡所寄,廢寢食者! 秦公子連聽了勝綽之言,恍然大悟,亦大笑。 是啊,若是這種天賜良機,自己的叔父都不需要出兵奪西河來增加威望、保持合法性,顯然已經(jīng)壓制了國內(nèi)的貴族。 要知道,他自己的曾祖才死了二十五年,那可是被貴族逼著自殺的。 若是自己的叔父能夠做到壓制貴族,自己哪還有什么希望回國奪位? 這不正是列子所說的那個憂天的杞人嘛? 他起身拜謝道:“我若能夠回雍城,終此一生,定不負先生!” 勝綽亦回拜道:“我所求者,富貴功名,生當(dāng)鼎食,施展抱負。為公子謀劃,就是為我謀劃,您的話讓我可以安心了!” 兩人拜后,便即安排勝綽帶墨者秘密入洛陰、遣派人前往齊地贈禮聶政之事。 ………… 魏侯宮中,七十余的魏斯面露笑容,與身邊近侍道:“傳告墨家禽滑厘,寡人今日有客,不能見他。” 那近侍領(lǐng)命而去,魏斯踱步繞殿而行,笑意愈發(fā)彰顯。 這半月來,他一直宴請禽滑厘,聽禽滑厘訴說弭兵會之事,不得不承認(rèn)墨家這些人卻有才能。 田子方、段干木等人,當(dāng)年與禽滑厘為友,后禽滑厘叛儒而歸墨,名聲不減當(dāng)年,只是名于市井而非朝堂。 商丘一戰(zhàn),天下君王震動,禽滑厘這位墨家已基本定出的下一任巨子,也隨著墨家而名動。 墨家不是一個人的,商丘之事也不是靠幾個人做成的,墨家是個組織,組織內(nèi)的下一任巨子也就不得不被各國君主禮遇。 稼穡鐵器、火藥守城、穿陣突擊,種種這些,都讓天下君王對墨家有了足夠的重視。 弭兵會一事,他本也贊同,這是能夠爭取到的好結(jié)果,從而消化掉中山國、繼續(xù)變革發(fā)展壓迫趙國。 他已經(jīng)老了,自己的兒子才能不如自己,自己必須要為魏國留下足夠雄壯的基業(yè)。 況且,吳起、西門豹等人,也都支持參與弭兵,為魏國贏取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 敗齊、滅中山、得西河、天子封侯,這一切已經(jīng)足夠,魏國也應(yīng)該休養(yǎng)生息一段時間。 可是,當(dāng)熊定奔鄭的消息傳來后,弭兵會的一切美好,與這件事相比,都已相形見絀。 魏最大的敵人是楚,只要能夠把楚削弱,魏國有的是時間來休養(yǎng)生息,自己有生之年也可稱為天下霸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