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幾句極具生活化的場面,拉近了天下庶農之間的距離。 墨家的兼愛之說,類似于博愛,但又完全不同,因為兼愛是從親緣的有差等之愛進化出來的,不排斥親疏,只是論證了愛別人別人愛你是得到了雙倍的愛,以此證明合理。 貴族們不愛庶農。 庶農們又何必愛貴族? 既然不排斥親疏,那么庶農先愛庶農,然后愛過了庶農之后,再有余力去愛貴族王公,似乎也無不妥。 適解開了商丘民眾的一個疑問:沛縣義師憑什么來幫商丘守城? 似乎,這個解釋是最合理的,只是因為大家都是庶農,所以相近,于是有愛。 正如庶農不愿意打仗,每次打仗都被強制征召一樣,商丘的民眾很容易相通城外的楚人為什么會來攻打商丘。 適所言極為刺心:商丘城就算被攻破,土地也輪不到楚之農兵,就算成為了楚王公的食邑,倒也和以往沒什么不同。 眾人沉默一陣后,便道:“適,你說得對。我們誰愿意打仗呢?還不是王公貴族好戰(zhàn)?為了得利?” “就是,你們墨家說天下好戰(zhàn)之君有幾多,那這些好戰(zhàn)之君得到了土地,也輪不到那些徒卒農兵啊!” “我們又不是貴族,又沒封地,這就是我們不想守商丘的原因啊。若是楚人來了,說承認私畝,減少賦稅,只怕我們就把君上捕縛獻于楚王了!” 不知道誰這樣說了一句,眾人都笑了起來,也知道這雖是玩笑,可真要有那么一天也未必不能真的做出來。 終究,楚人此時已經不是夷狄,而宋人又處在天下之中,也不曾感受過夷狄何物,是以很容易接受墨家天下的概念。 適因笑道:“你看,就是因為這份兼愛,也正是因為大家都是庶農工商的身份,沛縣借給你們的糧食,總不可能收取和貴族一樣的利息。” “這份情誼,你們是需要記下的。如果有一天沛縣的庶農遭受了災荒,你們可也要記得今日的事啊!” 眾人一則是被適說動,二則如今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糧荒,哪里還能考慮到時候做不做? 只是連連迭聲地答允,適又道:“那借糧的事,就算是這么定下了。” “到時候,工匠會組織生產墨車,你們負責砍伐樹木,到時候每家一輛,日后償還也不是不行。墨家這點錢,還是可以給你們墊付的。” “等到墨車準備就緒后,便去沛縣運糧,沿途可能還需要筑路,這也都是要做的。” “到時候我們墨家自會組織起來你們,只要去做就是。你們出力氣,我們來組織。” 眾人又連聲答應,均想這和修宮室又不是一回事,終究這是為了自己。 那修宮室之類,我們又住不進去,又耽誤農時,自然是不愿意的。 適沖眾人揮揮手道:“借的事,就算是做完了。可是,還的事,還沒有商量好。” “我們墨家講信義,所以可以為你們擔保沛縣的糧食。可你們也得不能讓我們墨家失掉信義啊!” “若是讓我們失掉信義,那么我們又怎么能存于世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