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跑到缺口附近的時候,那幾十人在此點燃了火藥,用盡全力朝著營壘內投擲過去,不去管能投擲到什么地方。 又是密集的爆炸聲,公造冶越過營壘,即刻與身邊的十余名同門組成小陣,趁著楚人混亂驚慌之際,突入刺殺。 他們要做的,就是不給前面的楚人反擊的機會,為沛縣義師清理出可以整隊沖擊的場地。 楚人已經昏沉膽裂,又非是精銳勇士,哪里能夠地擋士氣正盛、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墨家精銳。 頃刻間,不少楚人也顧不得那些許諾和利益,根本不敢靠前,只想擁擠后退。 公造冶連殺六人,渾身是血,卻不去看楚王在何處,只在乎那些混亂后退的楚人,不準他們有集結反擊的機會。 因為他知道,楚王這時候無路可退,不敢逃走也不能逃走,唯一能去的地方,只能是安穩的高塔附近——不亂跑,還有成盟的機會,若是亂跑卻可能死于亂軍之中。 叫喊聲陣陣,越過營壘的沛縣義師迅速在摻雜在其中的三十多名墨者的要求和引導下,重新整隊,至此前面已經沒有了阻礙,只剩下一片平坦。 目標就是那座高塔,于是前排的矛手持矛,聽從著后面的鼓聲,緩慢而又勻速地向前推進。 正面有一些墨者,但是數量不多。 越來越多的楚人或是潰逃,或是被組織起來從正面反擊。 頭排的矛手并不驚慌,他們的兩翼是散成小陣的墨家精銳,而他們從持矛的那一刻開始,就被不斷地灌輸:矛陣既成,正面無敵! 于是他們就像是平時訓練的那般,將那些貌似沖擊過來的楚人,釘死在矛尖之下,然后抽回長矛,按照平日的速度堅定而緩慢地向前推進。 如同海潮,不可阻擋。 營壘之類的楚人人數本就沒有太大的優勢,質量也未必如,再加上之前連續三次火藥投擲的震撼,讓他們根本損失極大,心驚膽裂,根本不能阻擋。 墨家精銳奮戰多年,守城而不死,自有手段,他們在混亂之中占據著優勢。 訓練時間尚且不足的沛縣義師,兩翼無憂,又在進入缺口后重新整隊,暫時不亂,更有優勢。 頭排的矛手,已經隱約可見高塔近在咫尺,也可以看到十余衣著華貴的楚人被最后的精銳護衛在中央。 矛手們已經開始興奮,知道眼前這些人,每一個都是王公貴族,每一個都曾是自己這樣的賤命所不能比的。 墨者說,人無分老幼貴賤,皆天帝之臣,故人人平等。 而這一刻,這些矛手確定,此言不虛!如果自己愿意,一次沖擊之后,便可以刺死楚王與那些曾聽起來就覺得不可高攀的貴族。 在這一刻,沒有什么高低貴賤! 數百年規矩禮制已成,這是第一次庶民與王公如此接近!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