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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草帛書義墨道存(下)-《戰國野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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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墨者見墨子寫了這樣一段話,心中考慮一番,若有所得。

    造篾啟歲看著這番話,忽然想到了當日辯五十四見獵心喜時,想拉著適辯論時,被適用什么“每人都來一升飯”的問題搪塞開那件事,恍然大悟。

    “這樣說來,很多東西是不能靠口舌去辯的?以適的性子,若無把握絕不會去辯,可他的把握源于對天志的了解,這又怎么能贏呢?有些辯題,縱然口舌辯贏了,可若以天志來評對錯,其實已經輸了。”

    說了一句,墨子稱贊道:“啟歲,你說的很對,就是這樣的。故而我說,我有天志,如匠人之規矩。但很多事是不能夠用事實來驗證的,那還需要口舌去論證。所以可以用事實去驗證的,那就沒有相辯的必要了。”

    “比如問及晏嬰與仲尼誰高,這就不需要口舌相辯。看似不用相辯,實則什么是高?什么是矮?這是已經早就定下的、不可更改的規矩,是為根基。”

    平日很少說玩笑話的先生忽然說了一句玩笑,眾人都笑而不語,心說可不就是這樣的道理嗎?

    晏子身材矮小,所以出使楚國的時候楚王在城墻挖了狗洞,結果晏嬰說我這是來到狗國不是人國,導致天下皆知,晏嬰是不在意自己身高的人,所以可以用此來做玩笑。

    仲尼身材高大,臂長肩寬,駕車射箭均罕有敵手,九尺之軀也是天下聞名。

    眾人均想,以適對天志的了解,恐怕很多東西他只要說了,那就一定是對的,而且想要驗證他也一定能拿出辦法,只是不知道他還知道些什么?

    不只是那些墨者好奇,連墨子自己也很好奇。

    適卻知道,自己知道的東西其實最重要的幾點,墨子已經說出來一項了,就是剛才說的那番話。

    這是漁,而非魚。

    自己的魚再多,如果沒有人繼承捕魚術,那也是無意義的。而如果捕魚術有人繼承了,自己的魚并不會改變,總有一天會有更多的人自己捕獲上來。

    方法才是最重要的,結論反而是次要的,尤其是對這些被適寄予極大希望的墨者而言。

    墨子剛才的那句玩笑,讓適心中一動。

    既然墨子說,高與矮就是早已定下的規矩,那直線、線段、角、圓難道不也是這樣被定義之后才能討論的嗎?

    《墨經》的精髓之處,就在于那些定義,而墨子本身也是這樣思考的,這就是極好的開端。

    只是,怎么把墨家的這些定義和道理,快速地傳播出去呢?必須有一個龐大的隨時關注墨者的群體才行,可是這個群體又是需要慢慢培養的,一開始就講什么“一中同長即為圓”之類的東西,怕是并不能吸引多少人。

    仔細考慮后,適終于愉快地決定做一次文抄公。

    他提起筆,又道:“剛才的字,是先生寫的。剛才的話,算不得字,我曾看過一篇雄文,今日就寫下來,大家一同聽聽。”

    說完,一揮而就,將從琢磨造紙開始就已經思索的那篇文章半抄、半重創作地寫了出來。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藍,而勝于藍;冰,水為之,而寒于水……”

    他一邊寫,一邊大聲誦讀荀子的名篇……至少前半段是荀子的名篇。

    等到了“君子性非異也,善假于物也”之后,這一句話卻放到了后面,接著這段話的又用了劉伯溫的《說虎》,將善假于物這四個字著重論述了一番。

    能抄的不多,后半段都是自己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文辭實在和前面沒法比,但還是成功地把《勸學》名篇的主題思想帶歪了。

    禽滑厘聽著適在那里誦讀,當聽到“故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時,心道:“做此文者,應是儒家,但實想不出是哪一家之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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