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使者又說起了墨者前往沛地行義的事,具體要做什么他也不太了解,吳起對于沛地的形勢也不太了解。 但在心底,還是覺得這些人必有深意。 他對墨者有所了解,知道墨者做事不可能沒有深意。 又再問了幾句后,吳起知道再多的,使者已經(jīng)不知道了,也是眼界決定所不能交流的。 送走使者后,吳起急忙叫人準備車馬,連夜去見李悝。 主持了魏國變法的李悝已達知命之年,雖吳起是經(jīng)由翟璜推薦的,可李悝對吳起的才能很認可,甚至如此評價過:“吳起這人又貪又好色,但要是論起帶兵打仗的能力,不弱于司馬穰苴和孫武子。” 司馬穰苴早已去世,如今提及知兵,總要將他和孫武子并稱,李悝則認為吳起用兵的才能不弱于這兩人。 司馬穰苴與孫武子是遠親,準確來說都是田姓,就是如今齊國內亂的田姓。 田穰苴因為官居大司馬,被后世稱作司馬穰苴;孫武子的祖父與那位敞開后宮歡迎賓客的田常的祖父,是同父親兄弟,孫武子與田常之間算是四代堂兄弟。 正因為對吳起才能的信任,加上西河之地的重要性,李悝即便忙于處理征服中山國后續(xù)的事,一聽到吳起前來,還是以禮相迎。 分賓主坐下,吳起便借著“嘉禾”之事,說起了墨者。 墨者雖然不怎么在三晉活動,但禽滑厘在三晉名聲很大,因為他本來就是西河儒的叛徒,而且是叛徒中名聲最大的那個。 此時還不是魏侯的魏斯,招攬了大量人才,也有吞天地之心,因此仿照文王四友、仲尼四友的形式,也稱自己有四友。 四友之一的段干木和禽滑厘年輕時便相熟,也有人將此二人與古之賢人傅說并稱,稱其為“其友皆好仁義,淳謹畏令,處官得其理”。 如果禽滑厘當初不叛子夏而投奔墨翟、又沉默三年終于得到墨子的認可,只怕此時在魏的地位不會弱于段干木。 段干木姓李,名克,封于段,做干木大夫。而曾經(jīng)的好友禽滑厘如今只是一個墨者,穿著草鞋短褐背著銅劍,到處行義吃著糙米。 兩人選擇了不同的道路,曾經(jīng)為友,禽滑厘與墨者之名在魏地貴族中也不是陌生,偶爾也被提及。 吳起在魯多聽過墨者之言,曾申以墨者為死敵,一些墨者的理念也作為反面教材整日提及,吳起當然知道墨者的那些什伍編民、賞罰有據(jù)的理念。 儒墨兩家在一些問題上就像是歡喜冤家,尤其是鬼神祭祀這件事上,當真是做到了“為了反對而反對”。 仲尼不語力亂怪神,卻重葬祭祀,墨者說你們既然不語鬼神,那祭祀和重葬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墨子經(jīng)常談及鬼神,卻又節(jié)葬,巴不得王侯貴族們死了就用三尺棺一裝,也不要用陪葬品勞民傷財,儒家說你們墨者這是明知道要拉屎卻不脫褲子。 吳起雖先學于曾申,因為不孝被趕走,后又在西河與子夏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但儒家既已一分為六,西河學派與曾申之儒已然不同。 在他看來,雖儒墨死敵,但若墨者去除節(jié)葬、非攻、兼愛的道理,便可以與西河學合流而用。 上下同義、畏尊法令、編民什伍、舉城皆兵的手段,并不會因為是否行義而變得無用。 這一次吳起返回魏都,聽了不少墨者的消息,又聽到宿麥的事,心中便想到了一些辦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