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因為跟隨墨子的時間長,所以明白了利適具體的、而非抽象的不可更改的概念。 他曾問墨子見了君王該說什么,墨子說要說利,但利這東西不是固定的。國家混亂就談尚賢、國家窮就談節(jié)用……場合不同就要談不同的事,否則就是毫無意義和目的的空談。他也是個不空談的人,加之常年隨墨子游,交游廣泛,這種事他最合適。 既見過國君,也和那些封君貴族談笑風(fēng)生過,常年跟隨墨子,那些曾和墨者打過交道的人,也會認(rèn)得。 公造冶先行一步,帶著二十多名精于劍術(shù)、射術(shù)的墨者和一部分黃金,先去沛地、嚙桑等地查明情況。 沛地這地方,在漢代之前曾出過一次名。張儀與齊、楚相國在嚙桑會盟。可見這里是齊楚二國的統(tǒng)治邊緣,難以投放力量,況于現(xiàn)在。 后來泗水亭之事不必談,項羽彭城之戰(zhàn)也不必說。 到漢武帝的時候黃河第一次奪淮入海,正是走的沛地附近的嚙桑,漢武親臨祭祀沉白馬饗河伯,乃作《瓠子歌》。 此時三晉不強,宋未遷都——宋全力經(jīng)營彭城,要等三晉無人可擋、但趙魏又沒翻臉三晉還能以三卿的身份聯(lián)合行動的時候。 既然后世張儀約齊楚兩相于嚙桑會盟,可見又是齊楚都難以投放力量的地方,此時更是典型的三不管之地,混亂無比。 不過在漢武那一次黃河奪淮入海前,也算是一處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地方。 當(dāng)?shù)孛耧L(fēng)極為彪悍,之前都是彭祖國、逼陽國這些夏代方國的故地。 彭祖不必說,逼陽國力抗十三國聯(lián)軍,雖然名字古怪,但儒生對這個國家都很熟悉——孔子父親叔梁紇的成名戰(zhàn)就是在此地,力舉城門,不然可能這個彈丸小國要刷新春秋的戰(zhàn)史記錄,甚至要帶一波晉國貴族團滅…… 彭祖、逼陽國等,都是祝融之后,夏代就已存在的方國。 祝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官職。 祝者、男巫師;融者、大光明。祝融便是祭祀光明的大巫師,是三皇五帝時代的官職名。只不過最出名的那個人,人們用祝融代替了他的本名。 祭祀光明,按天地春夏秋冬六官之分,當(dāng)然是夏官。 后周代殷商,乃置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夏官之長為大司馬,其實位置就是就是三皇五帝時代的祝融。祝融是五帝時代夏官之長。 因而后世有祝融大戰(zhàn)共工的傳說,翻譯成此時東周的話,就是華夏部落聯(lián)盟的大司馬率兵征討共工氏。 此時這些地方宋國暫時并未全力經(jīng)營,數(shù)千年的演化,祝融已成神,當(dāng)?shù)赜趾眉腊莼鹕瘢瑒虞m以人為祭。 所以需要公造冶等人先去那里打探情況,熟悉當(dāng)?shù)氐恼Z言和風(fēng)情,以便后續(xù)的墨者進(jìn)入。 摹成子、高孫子與適一起,將所有的墨者登記在竹簡上,制作了簡單的“檔案”。 這時候的“檔案”,用的是竹簡,完全是按照秦軍公爵身份證的方式來書寫:某年齡如何、面黑有無須、身高等等。 鑒于此時紀(jì)年混亂,墨者又以禹為圣王,便以禹為紀(jì)年,按史書所推約為一千六百年,便定下此年為禹圣一千六百年,以此記錄各墨者加入的時間,以便統(tǒng)一省卻推算。 不以天干地支計算,因為墨者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別人不承認(rèn),無須在意,反正是內(nèi)部流通。對墨子這種很清楚相對概念的人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 剩余的墨者,上午則跟隨適學(xué)習(xí)文字,他們的文化水平都不高,所以也算是從頭教起,好在都不笨,這些簡單的文字學(xué)起來也算容易。 下午墨子親自和公造鑄、斧矩斤、石錐以及適等人,按照適的思路,琢磨那些大巧而利于人的事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