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劉豪帶我去的地方很隱蔽,跟了越雷霆三年,這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越雷霆畢竟在道上腥風(fēng)血雨幾十年,未雨綢繆的道理他比誰都懂的透徹,不用說這里應(yīng)該是越雷霆給自己留的一條后路,只不過他終究是沒用上。 這郊區(qū)的平房很不起眼,如果不是劉豪帶我來,估計我永遠(yuǎn)也找不到,房門口站著的是幾個負(fù)責(zé)警戒的人,房里的床上還躺著幾個傷勢較重的,算起來不到二十個人。 越雷霆在蓉城苦心經(jīng)營了大半輩子,沒想到魏雍沒用三天時間,就風(fēng)卷殘云般像一塊抹布把越雷霆所有的一切擦拭的干干凈凈。 我被秋諾打斷肋骨加上本身的槍傷,堅持到這里我一直提起的心終于放下,整個人暈厥過去,再醒來已經(jīng)不知道是多少天后,在劉豪的護(hù)理下我的傷勢恢復(fù)的很快,在他知道我自廢道法后,他的話開始變的很少,唯一不變的他依舊和我第一次在醫(yī)院見到他時一樣,每天削好一個梨,如果我醒著,就遞給我,我睡著了就放在床頭。 他越是這樣,我反而越不敢去直視他的目光,我知道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甚至不惜拼上他一條命都要救我,可如今我卻什么都做不了。 劉豪本是一個粗人,喜怒都寫在臉上,可從到這里后,我在他臉上卻是看見從容和淡定,這讓我很不適應(yīng),因為我知道只有一種人會有這樣的表情。 劉豪似乎是在等什么,我的傷勢恢復(fù)的越好,他就越平靜,而我心里卻越害怕,有時候我甚至?xí)氖郑胝f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有一天劉豪來給我換藥,他的手冷的很,我的心更冷,再包扎好傷口后,他在我床頭放了三個削好的梨,那一刻我想哭,我知道或許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雖然自廢了道法,可相術(shù)卻還在,劉豪的面相眉斷如草,山根青黑,論神晦暗神濁不清,氣盈而身動主死之兆,我知道這是劉豪最后一次給我換藥了,他一直在等我傷好,這樣算給我一個交代,現(xiàn)在他再沒有任何顧忌,既然我已經(jīng)救不了越雷霆,他現(xiàn)在只能靠自己。 我心里很清楚他面相是死兆,可我心里更明白,不管我說什么他都要去,忠義兩字在劉豪心里遠(yuǎn)比命看的重,我一直拽著劉豪衣角,嘴角不由自主的蠕動。 “床頭給你留了錢,現(xiàn)在比不了以前了,你省著點用,我明兒就回來給你換藥。”劉豪走到門口轉(zhuǎn)頭笑了笑對我說。 我背過臉點點頭,終于沒忍住,秦一手?jǐn)辔沂种肝覜]哭,現(xiàn)在哭了,不過始終沒發(fā)出聲音,他恪守盡了忠,赴死全了義,我不想他看見我這樣,至少讓他走的沒有牽掛。 屋里十幾個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一個,安靜的讓我有些無所適從,黃泉路上多幾人,我想起臨去大爺海時給自己占的卦,我算到了結(jié)果,可最終天意不可違,我什么也改變不了。 我忍著傷口撕裂的疼痛,顫巍巍的坐在屋外的門檻上,整整一夜一動不動望著門口的小路,捫心自問我當(dāng)?shù)闷痂F口直斷這四個字,可我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樣,希望自己算錯,我甚至還想著劉豪會如同他說的那樣,還會趕回來給我換藥。 當(dāng)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到我時,我真在路上看見兩個逐漸清晰的人影,我扶著門框站起來,和對面的女子相對無言,那是一張秀美靈動的臉,算日子我快一個多月沒見到越千玲了,本以為她會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擊倒,可我卻未在她臉上看到丁點柔弱。 我努力在嘴角邊擠出一絲笑容,越千玲咬著嘴唇?jīng)_過來緊緊抱住我,撕裂的傷口依舊劇痛,可當(dāng)她的淚水浸透我衣服,我卻感到久違的溫暖,我抬起手緊緊把她摟在懷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連山就站在她身后,淤青的臉墳起一座小山都快看不到他眼睛,跛瘸的腿每走一步都格外的艱難,可他的腰始終挺的筆直,和我對視那一刻,我又看見他憨憨的笑容。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