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罷了,大事-《詩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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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興許也是中原與游牧的區(qū)別!
圍著種師道的高手,個個都是絕頂?shù)囊涣鳌I踔僚c種師道說話的那人,也是那離先天不過臨門一腳的境界。
幾個護衛(wèi)圍攻種師道,種師道卻毫無退縮。
秦伍一瘸一拐慢慢接近那王宮的院墻,想第一時間知道種師道的情況。聽得院墻之內(nèi)各種呼呵之聲,也聽得刀兵相擊的碰撞。
秦伍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刀鞘,滿臉的擔憂,甚至雙手合十,希望滿天神佛保佑種師道千萬別死,種師道是他為父報仇的唯一指望了。
畫面再到種師道,圍攻的高手,已然只剩下當初與種師道說話的那人,其余人皆已倒地不起。
種師道大氣粗喘,顯然在這拓跋王宮高手的圍攻之下,并不那么輕松。
還聽得蹩腳的漢語說道:“你走吧。”
種師道的刀,依舊帶著全身的力道劈去。
還聽得一聲惆悵:“唉……彭老怪當年,也是這般,如今怕是死了多年了,何必如此。”
這人興許還真有幾分心地善良,大概是不愿看到這么一個年少高手輕易隕落在了這里。這種心態(tài),年紀大的人才會有。
刀在空中再次交擊,一擊之后,種師道在空中翻滾而落,那人卻也在不斷翻滾落地。
那人與種師道,興許真的不分上下。
落地的兩人,都顯得有些狼狽,灰頭土臉。興許有幾分滑稽,但是配合上種師道那般堅定的眼神,也就是好沒有滑稽之感。
種師道再去,完全是一股拼命的架勢。此時的種師道,已然不剩任何東西,就剩下一柄搏命的刀。若是連這把搏命的刀也失去了,種師道的人生,好似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徐杰說的那些什么人生意義追求之類,種師道有認真想過。但是,種師道依然只剩下了一柄搏命的刀。
搏命一起,戰(zhàn)局再也不似剛才。
雙方皆是險象環(huán)生,這般的場面,興許今日真有人要死在當場。
一個渾厚的聲音從空中傳來:“住手,本王來了。”
種師道聞言抬頭去看,一個華服年輕人從遠處大殿而出,華服之上,有龍。頭上戴著盤龍金紗冠。此人渾身上下透露的都是一股殘忍的氣勢,雙眼如鷹隼,看人看物都有一種桀驁之感。唯有這般的人,才能成為拓跋之王。這里沒有什么仁義禮智信,這里只有暴力與血腥。
與種師道對敵之人已然停手,躬身拜見。種師道也停了手,不斷喘著粗氣。
“小子,對本王而言,你是過兩年死還是今日死,沒有什么分別。本王今日就成全你。”年輕的拓跋王,拓跋野開口說道。拓跋王族,傳承何等了得。拓跋王,又是何等的自信!幾百年壓服二百萬人的武力傳承,不知超越了多少江湖門派。
種師道已然不顧身體的疲憊,也更管不得其他。話語沒有一句,刀已經(jīng)揮舞在了空中。
如那飛蛾撲火,好似注定的命運。
死,那便罷了!罷了!
不死,種師道還有要見的人,還有要繼續(xù)走下去的道路。
一直走到死!
京城的雨,方停。艷陽一半,陰霾一半,這般的天氣,在夏日里并不很奇怪。
徐杰剛剛在掌柜的面前打發(fā)走了一隊巡城營的士卒,巡城營的那些士卒誠惶誠恐的模樣,也讓掌柜的變得誠惶誠恐起來,因為這巡城營的士卒,就是掌柜的派人去叫來收拾徐狗兒這個外地人的。
誠惶誠恐的掌柜,不斷躬身作揖送著徐杰出門,生怕今日有眼不識泰山會造成難以挽回的后果,生怕幾代人的積蓄,被眼前這位年輕人翻手就毀了去。
徐杰也回頭看了這位掌柜的一眼,擺擺手示意掌柜的回去,心中也在想著,興許這就是權勢最直接的體現(xiàn)了,徐杰卻并不如何享受。
掌柜的卻不回頭,甚至都要跪在了地上,口中不斷說著討?zhàn)埖脑捳Z。
有些人能享受這般人上人的感覺,有些人就是享受不來。或者說此時此刻的徐杰,享受不來。
茶樓之外,一隊一隊的士卒往城外而去,徐杰認得出這些人來自邊鎮(zhèn)太原,隨著王元朗入皇城不過月余,卻又一隊一隊往城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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