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今日的徐杰,在用自己還顯得有幾分青澀的臉,用高級的方式在裝傻充愣,在營造符合自己身份年紀(jì)之人的特有性格。 所以徐杰說的話語,暗示著一種簡單的是非觀。所以今日的徐杰,好似毫不在意一場商談的主動權(quán)在何人手上,對這些毫無感覺。 這些都是一個年輕人比較正常的處事方式,這般的表現(xiàn),并不是要真的顯得愚蠢,也不顯得突兀,但是又能讓年紀(jì)如李啟明這般的人對徐杰產(chǎn)生一個“正常”的認(rèn)知。 其實也是讓李啟明與李得鳴對徐杰放松警惕,對徐杰正常看待。 果然,徐杰聽得百萬兩銀子的事情,也在看李啟明那一臉自信大氣的表情,似乎正在對這件事情進(jìn)行思考,也證明徐杰此時真的把百萬兩銀子與平步青云的事情聽進(jìn)去了。 善于察言觀色的李啟明,對徐杰的這些細(xì)微表情自然是看在眼里,心中的這個年輕人,勇武狠厲,辦事效率極高,心性堅硬。但是這個年輕人,終究是一個年輕人,并不如年老之人那般善于隱藏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 所以李啟明也說了一句:“徐指揮使年少,不知老夫昔日的做派,老夫能有今日,必有緣由,徐指揮使的聰明人,豈能不懂?” 徐杰聞言還是猶豫不決,猶豫了許久之后,嘆了口氣,隨后答道:“李總兵暫時還是離不得緝事廠,過幾日再說吧,過幾日陛下若是沒有其他旨意,可再來定奪。” 徐杰做戲的本事,當(dāng)真是越發(fā)熟練。這已然不是模棱兩可,這句話說出,就在暗示李啟明與李得鳴,徐杰自己是愿意配合的,愿意要那百萬紋銀,愿意與李家走近,要那份平步青云的將來。 高明之處就在于此時的徐杰,不敢直接這么去做,還需要顧及老皇帝,但是徐杰又想這么去做,所以說了這么一句話語。 李啟明看著這個年輕人,今日這一趟,當(dāng)真是有些意外收獲,徐杰這么個年輕人,實在不差,真要說李家與徐杰有什么深仇大恨,其實不至于,徐杰與李家的對立,在于徐杰有一個老師叫歐陽正。能不歐陽正的愛徒拉攏住,對于李啟明來說就是莫大的成功。 政治講究的就是利益,政治面前,從來沒有什么仇恨可言。李啟明這般“禮賢下士”拉攏他人的成功事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官場上成功拉攏一個人,也不是如常人以為的那般納頭便拜,更不是信誓旦旦的效勞效死,如果徐杰這樣表現(xiàn),反而讓人覺得突兀。成功的拉攏,就是徐杰這般看似模棱兩可,卻又帶有偏向性的暗示態(tài)度。 李啟明顯然對今日這個結(jié)果極為滿意,點點頭,笑道:“也好,老夫過兩日再親自到衙門里來拜會徐指揮使。” 李得鳴此時也是笑意盈盈,徐杰這一語,也就代表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在這緝事廠再住幾日也是無妨,想來日子也不會難過。 徐杰卻是連忙答道:“何需李樞密親自再來?過得兩日,若是陛下無甚旨意,李總兵的事情便也好定奪,但是……” 李啟明聽得一個但是,大手一揮,說道:“徐指揮使有何難處,但說無妨?!? “倒也不是下官有何難處,而是李樞密為難之事,緝事廠內(nèi)拿了禁軍的軍將不少,龔山馮陽之輩,甚至也有李家之人,證據(jù)確鑿之下,只怕是難逃牢獄之災(zāi)了?!毙旖艽鸬?,話到這里,全套的戲碼也就足了。 李啟明聞言毫不在意:“無妨,只要不是抄家滅族之罪,都無妨,其中輕重,也要有勞徐指揮使操心一二。” 只要不是抄家滅族,對于這李家而言,自然是無妨,只要人不死,之后的操作便也不難,富貴而已,李家不缺。 徐杰鄭重其事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李啟明也不多留,已然起身,又環(huán)看了一番這個衙門大堂,說道:“徐指揮使這個衙門略顯寒酸了些,卻是個天下少有的好衙門,當(dāng)真是個好衙門啊。” 李啟明話中有些許深意,能這般行事辦案的衙門,豈不是好衙門嗎?這般行事的衙門,好似李啟明都有幾分羨慕。這個衙門能這般毫無顧忌的行事,而那些一向標(biāo)榜圣賢公義的文官們沒有一個出來詬病反對,那些言官、諫官、直臣們沒有一人引經(jīng)據(jù)典抨擊,走出幾步的李啟明,眉宇直皺。 李啟明已然知曉,事態(tài)已經(jīng)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yán)峻。 徐杰隨意答了一句:“李樞密過獎了,六品的衙門,算不得什么好衙門?!? 李啟明笑了笑,不再多言,已然邁步出了大堂,徑直出了緝事廠大門。徐杰并不遠(yuǎn)送,連帶李得鳴也不往外跟隨,就坐在衙門大堂里。那地牢顯然是不用回去了,這緝事廠還要住幾日。 門外的禁軍,開始收攏隊伍,準(zhǔn)備出城了。 一萬多禁軍往城外而去,李啟明往城西而回。卻是這緝事廠,還留了一個軍將,這個軍將自己卸甲,放下兵刃,走進(jìn)了緝事廠認(rèn)罪。 認(rèn)的就是私自帶兵入城的罪,自首只為從輕發(fā)落。顯然這軍將也知道,只要能脫了死罪,即便權(quán)柄有失,但是其他地方也會有彌補(bǔ),必然不是虧本的買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