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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迪卡奧感覺到直接刺在眼皮上的陽光，皺著眉頭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快要黃昏了。

    隨后一撇眼睛就看到恩杰莉坐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秋千上，正在看著自己，“醒了。”

    “嗯，這一覺睡的真舒服！”迪卡奧伸了個懶腰，然后拿出一瓶快樂水，“你要來一瓶不？”

    “嗯！”恩杰莉點點頭，伸手接過迪卡奧遞過來的瓶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怎么說呢……”迪卡奧喝了一口可樂，“就是在想按照現在的計劃發展下去以后到底會怎么樣……”

    “會很麻煩嗎？”

    “說不定會死！”迪卡奧笑了笑，“畢竟我并沒有跟教會正面對抗的能力，至少目前來說沒有。”

    “那你打算怎么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迪卡奧搖了搖頭，“反正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那也不會一點計劃都沒有吧？”恩杰莉撩動了一下耳邊翠綠色的發絲。

    “其實我反而比較好奇的是，既然教會現在勢力這么大，為什么不一口氣把所有的魔族全滅了？”迪卡奧用舌頭舔了舔牙齦。

    “他們不敢！”恩杰莉輕輕搖晃著自己兩只白嫩的腳丫，“就算他們有神靈護佑，如果徹底滅殺一個種族，會受到世界法則的懲罰。”

    “哦？”迪卡奧來了點興趣，往后仰著腦袋問道，“看來這個神……似乎并沒有那么無所不能？”

    “無所不能本身就是個偽命題。”恩杰莉轉過頭，“比如說，神能不能創造出一個他無法勝任的工作？如果能創造出來，他有不能勝任的工作，就不是無所不能；如果創造不出來，還是無所不能。”

    “難道就不可以又能又不能嗎？”迪卡奧反問道。

    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物理老師提過一個薛定諤的貓的問題，打開盒子之前不知道貓是死是活。

    從正常人的角度上來說，這是個概率問題，要么死，要么活，不可能不死不活。

    但是在量子力學上這似乎是講得通的，活和死是一種同時存在的疊加態，它就是不死不活的。

    “那你說的這個可能會讓這個世界一分為二！”恩杰莉想了想，“一邊是能，另一邊是不能。但是只看其中一個，依舊只是能或者不能。”

    “額……”迪卡奧突然覺得腦子有點亂，“行吧，咱們不聊這個。總之，如果我要是有一天死了，請你保護一下賽琳娜和我的城市。”

    “我不參與人類之間的廝殺，但我會保護你的城市。”恩杰莉道。

    “為什么不參與？”

    “人類有神靈庇佑，我管不著。”恩杰莉笑了笑，“但是如果她也死了，我可以把你們埋在一起。”

    “行吧。”迪卡奧笑了笑，“如果能把現在的制度傳承下去，這個世界遲早也能改變的。”

    “沒有你的話，很快就會恢復原狀吧？”恩杰莉抬頭看著天空。

    “不一定，那要看這座城市能不能保存下來了……”迪卡奧也扭過頭，跟她看著同一片天空。

    兩人的臉都被黃昏的陽光染上了一層金光閃閃的橘紅色，恩杰莉伸出手，迪卡奧扭頭看了看，舉起手中的瓶子跟她碰了一下。

    …………

    惡魔城的局明證僅僅用了半個月就全部發放完畢，不得不說，效率是真的高。

    “吾王，居民證已經全部發放完畢了，順帶揪出了十幾個間諜，您看……”內森在迪卡奧面前匯報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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