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梅鹽微微昂著頭,將最后一縷血煞之氣吸收掉,兩個手下神形俱滅,他才沉著臉,死死的盯著秦陽。 “你叫左遇是吧?” “恩。” 梅鹽心中遏制不住的殺機不斷涌出。 秦陽這個名字,他到了這邊之后,除了在牧師那提過,也就是在十方帝尊那提過一次。 但是也僅僅只是提到了而已,在大荒的很多事情,他也沒有跟人說過。 哪怕是如今死死抱著的大腿,有些東西,他一樣沒說,縱然是說的一些是,也都是傳聞。 至于傳聞,真的關(guān)注秦陽這個名字的人,恐怕也不會真的信了。 幾百年過去了,他早已經(jīng)不是當年滿心彷徨,內(nèi)心還有些糾結(jié)的梅鹽,也不是那個逃遁的時候,跌入十方界的梅鹽。 最起碼,當他的實力攀升之后,心里特別清楚,當年若是有人想讓他死,先讓他跑三天,對方一個念頭,也能讓他死的徹徹底底。 他自己都十分清楚,他出現(xiàn)在十方界,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意外。 從頭到尾,都是被人掌控的。 所以,才有了他左右橫跳,最后坑了牧師一波,當做投名狀的事。 只有這樣,他才能擺脫原來的境遇,而不是被當做大荒的眼線和臥底,前途盡無,說不定什么時候,他的價值被榨干了,便會被棄如敝履。 他要改變這種情況,投名狀就不是那么容易達成了。 想方設(shè)法的幫著十方帝尊坑到了牧師,就是最好的投名狀。 次一級的,便是費盡心思坑死彥穢。 總之就是要結(jié)下死仇,再也沒辦法反復(fù)橫跳。 徹底斷了本來就沒什么前途的后路。 如今看到眼前的左遇,他自忖反應(yīng)還是太大了。 太沖動了,甚至有些沒由來的沖動。 他不應(yīng)該干掉自己的手下,只要出手,就沒法說清楚了。 他應(yīng)該毫不猶豫的將這個左遇抓住,將其獻給十方帝尊,這才是符合他現(xiàn)在人設(shè)的選擇,如此反而顯得更加坦然,對十方帝尊毫無異心。 可他已經(jīng)來不及后悔了,人已經(jīng)死了。 秦陽看著面色變幻的梅鹽,咧著嘴笑了起來。 他比梅鹽自己還要了解他自己。 未必是對事跡、人生經(jīng)歷的了解,而是對梅鹽這個人最根本內(nèi)心的了解。 人最難的就是認清自己到底是個什么人,絕大多數(shù)的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法徹底認清自己。 人本身就是世界最復(fù)雜的東西,人心更甚。 只有在面對一些變化的時候,在面臨突如其來的抉擇時,這種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才會忽然冒出來。 比如一個往日里的好好先生,溫柔和氣,才華橫溢,堅毅且刻苦,可是在面對突如其來的生命危險時,卻拋開了自己女朋友逃掉了。 比如一個坑蒙拐騙,吃喝嫖賭,自私自利,五毒俱全,張口就口吐芬芳的混子,在看到小姑娘有危險的時候,沒過腦子都先出手救人了。 在發(fā)生一些突如其來的抉擇之前,他們自己恐怕都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這么做,也不認為自己會這么做。 這只是最簡單的例子。 而如今,秦陽笑的很開心,他直接上門,想讓梅鹽當他的線人,給他提供情報,就是因為他篤定梅鹽是個什么人。 現(xiàn)在看來,進展比預(yù)期還要順利的多。 自己的名字,在梅鹽心中,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心魔。 只是一個名字,就會讓他感覺到巨大的危險,以至于會直接激起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本能,連面對都不敢。 所以,他不敢直接動手殺了左遇,反而先殺了自己的手下,只是為了滅口。 這是他不用過腦子的本能里,所能避免危險,最直接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雖然這個本能做出的選擇,其實是錯的。 在十方帝尊那里,他有瑕疵了。 現(xiàn)在再動手滅口,那更是錯上加錯。 而在秦陽這里,他有把柄了。 很簡單就出現(xiàn)的把柄。 “你要是想動手,就盡管動手吧,死亡并不是結(jié)束,是另一種開始而已。” 秦陽眼看梅鹽的殺機已經(jīng)近乎爆炸,緩緩的開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