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提鈴喝號,軍中糧盡-《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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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鈴喝號聲在姑州足足響過有一載時日,而眼下仍在不斷響徹正帳王庭四周,唯恐暗探潛入,又擔憂夜有敵情,更生怕連營帳外失火,于是每夜值守走動的軍卒難有歇息,時時刻刻皆需調用心力,嚴防死守住姑州各處,高搭土臺觀望敵眾動向,以免遭人占盡先機。
憑正帳王庭現如今兵馬數目,欲要團團裹住整座姑州,使得胥孟府鐵騎不能逼近,當說是極難,苦守一州之地本就不易,而賊勢甚大,死戰必是兩敗俱傷,幸虧是在天西城外叛軍兵馬損兵折將,狼狽退軍,才替姑州喘息之機,雖余糧已是無幾,倒仍能勉強苦撐。
接二連三有續命事,倒使得姑州中歸屬正帳王庭的兵馬軍卒在頂頂昏暗的長夜之中窺見些微末星火,或許起初猶如百步外螢火,而隨著時日推移,已從起初大小戰事連連吃虧,變為偶有三兩場戰事稍稍占據便宜,更不要說是數萬軍卒持強弓挪沖車卻無功而返的天西城守城捷報,正帳王庭與胥孟府相持逾年,而正帳王庭軍卒心氣反倒盛過往昔。區區一座天西城守卒不過萬數,縱使過后再添援兵,幾倍兵馬輪番攻城月余,依然被攔在城外,流州白樓州兩地依然沒遭鐵蹄踏開邊城,消息傳至姑州,兵卒雖說忍饑受餓,軍心反倒比早先穩固許多。
情見勢竭,必將生變。
????????????????而王庭當中的赫罕數日未用糧米,即使侍從苦勸,照舊以腹中飽漲食不下咽推脫,將自身飯食分贈往傷卒營或是游騎營中,自己則是穩坐王庭其中,描畫姑州山水圖,將原本糧道方位挪了又挪,喚來岑士驤一并商議,接連幾日不曾歇息。
若說勤于戰事則并不見得,糧草匱乏無處籌集,眼下已成姑州燃眉之急,不單單是軍中糧草告罄,連同姑州百姓家中亦無余糧,雖還未至餓殍遍野那等慘狀,但早已有缺錢糧的拮據人家老邁者抵不住三天兩日無米下炊,因忍饑挨餓使得病灶纏身而死的老幼,已不在少數,多日前正帳王庭曾派遣人手去往姑州各處巡查,粗略算將下來,家中新有餓死病死老幼已逾百戶,軍中則是將所剩糧米匯于傷卒營中,更顯難以為繼,甚至要憑舊年雜草與榆樹當中柔皮果腹,即使難咽,依然能叫肚腸安穩些。
赫罕曾接連遞書信托與身手高明之人送書信前去流州,為商議再辟糧道一事,近來可說是殫精竭慮,前后差遣數十騎送信,又于姑州中尋找馴鳥雀的名家高手,掛信傳書,可連悄然混出姑州城送信而歸的游騎都已回返數騎,但依然不曾受著流州族老府回信,甚至有幾位游騎在族老府外苦等數日,連坐鎮流州的族老人影都不曾見著,白白等候幾日,氣結之下才再度回返。
直到天西城解圍近一旬時,一位瘦弱游騎才是從流州回返,從族老府中帶來枚書信,交于正帳王庭當中,可展信觀瞧過后,赫罕神情一時陰沉,令岑士驤入正帳。
大元天景近來尚好,然而岑士驤從踏入正帳過后,便覺察出赫罕面色奇差,自是不愿觸霉頭,躬身行禮,而后自行落座,獨自觀瞧桌案中已是老舊的山川圖,分明是不愿自尋無趣。大元戰事拖延極久,不論是對于兵卒百姓,還是對于這位繼位即臨危的少年赫罕而言,皆是損傷深重,更莫說眼下糧草短缺,這位少赫罕自行讓出大多糧米飯食,本就是心力損耗過重,而后又不得飽食,急火攻心之下面色煞白,卻是隱而未發,岑士驤知曉此間不易,所以就不曾先行開口,而是靜候眼前人先行開口。
「糧道早已找出最適宜的地界,無需多看,」面皮冷硬的赫罕手摁眉心,止不得雙眉深蹙,從舊年歲末時就已落下個時常頭痛難忍的疾癥,到此時依舊不曾有好轉,而是愈重,不動肝火時尚能勉強忍下,萬一戰事吃緊或遇難關,需竭力思量時,這痛楚一時皆來,擂鼓鈍痛就越發勢大,到眼下已是時常攪擾休憩安眠,此時難得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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