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 云仲的三境-《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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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臨近日暮時,葉翟都是早早備好酒水,在爐火上頭略微燙過一燙,旋即就坐到院落正中等候,時常同水月并肩賞月,或是遇雨時撐起枚寬足有丈許見方的竹傘,耳鬢廝磨。饒是葉翟以往少有巧嘴的本事能耐,而今難得開竅,時常總能跳出幾句合時情話,縱使水月性情近來很是有些清冷,照舊時常遭葉翟沒來由哄得面紅耳赤,免不得罵上幾登徒子,到頭來卻顯得很是受用。
云仲近來除去每日前去葉翟院落當中飲酒之外,最常去的地界,乃是那座洞窟無數的山間,找尋那位已是敗在自己手底的獨臂劍客,一坐就是半日,臨近晌午時候才是慵懶爬下山崖,逐個前去比斗劍招。
學劍多年,云仲練劍向無計數的心思,倒也不知是因本來就練劍辛苦,還是從來沒生出牢記出劍數目的心思,只情練起,修行練劍,連同陣法,樣樣不敢松懈半分,生怕有朝一日荒廢了保命謀生的本事,再想撿將起來,徒增十倍難易。但憑云仲估計,練劍自詡還算勤快,雖寥寥數載,當真不見得比旁人少太多。但即使如此,云仲的劍仍舊被獨臂劍客之后的高手壓到難以扭轉場面,劍招游動之間,遭人拿捏得穩當,輕輕捉起,而后輕輕破開,更莫說如今自折了子規五岳兩劍,僅憑那柄不知為何落在自己手頭上的鐵尺,一來無丁點鋒銳氣,二來用著也不甚得心應手,卻相當容易惹得那些位個個眼界極高,心高氣傲的前輩高手動怒,所以近來傷勢,往往要養個三五日,才敢有再度比試的念頭。
照理說來,劍術倒未必比旁人低微,而憑云仲性情,更是斷然不會有甚急切,故而如今有這等劍術不比旁人高明的景象,著實是令云仲有些狐疑,而越是狐疑不解,出劍時猶豫就愈重,連傷勢初愈,在府邸中練劍時,都不曉得應當如何遞劍才好。 _o_m 起初瞧見那柄鐵尺似的兵刃覺得倒是順眼,起碼不至于覺得心中有愧于化成那兩柄劍的鳥雀山岳。憑那位鐵匠鋪當中的老漢所說,用劍如若是心頭虧欠太重,劍術自然也就變了滋味,倒不如赤手空拳對敵,云仲深以為然,然而一山放過,又有一山相攔,縱是再覺得急切,依舊于事無補。
獨臂劍客被云仲斗敗過后,脾氣不改,可眼瞧云仲似乎是跑順了腿腳,成天前來拜訪,總要絮絮叨叨聊上許久,最終也是無可奈何,恨不得將身形斂去,再不出山,而每回藏身之處都被云仲尋著,后知后覺猜出這后生怕是陣法有成,能借大陣觀瞧風吹草動,只得作罷,有一搭沒一搭同云仲閑扯,卻也能稍稍解去獨在山間的寂寥。
此日云仲照舊來訪,輕快爬上山崖來,卻是瞧見獨臂漢子未曾躲藏身形,而是坦坦蕩蕩不加遮掩,手撫云仲前日送將來的一壺酒水,倒入喉中,心滿意足吧嗒吧嗒雙唇,吐出陣酒氣來,倒也顯得自在。
“從前老子以為,生來就應當站在此地日復一日不挪窩,總沒想過其他,如今同你這后生言談愈九,卻是總覺得在此地不甚舒坦,可念及故舊往事,卻怎么也想得不甚分明,連這獨臂都忘卻了是如何落下的,是同人過招技不如人,還是受仇家謀算,回想往昔,皆是混沌。”
無需動用太多念頭,云仲就曉得眼前這獨臂劍客,遲早有此一問,但遲遲不肯點破,而今終究聽其親口道來,亦是感慨。
要說在此地小界之內,如何能憑手筆布置下如此一場造化,既然南陽君已然明言在先,這方小界并非是四君所立,更是連四君都直言縱使四人合力為之,都未必能將一界建得如此玄奧萬千,只怕世上便再無幾人有這般本領,僅山崖上衣裳各樣的劍道高手,且個個皆非虛影,便不是尋常人手筆,獨臂劍客有此問,算在理所應當。
“我倒覺得,不如過陣子外出走動一番為妙,這山間似乎并未有什么大陣禁錮,如若走出山崖來,未必就要受責罰。”云仲原本想由劍客手上奪來酒壺,不過轉念想想,似乎忒有些不地道,于是也是訕笑。(本章未完!)
第八百一十三章 云仲的三境
兩聲縮回手去,假裝不曾瞧見獨臂劍客怒目而視,雙手撐地,身形后仰,瞧著天上滾滾黑云,感嘆聲又見山雨。
“有時我也時常覺得,人間不公事太多,好像就算世人執意言說什么生來如一,也難自圓其說,有人生來即是聰慧靈光,天資高人一等,或許是曠古絕今,有人卻連撈著個四體健全都不過是奢求;有人容貌甚偉閉月羞花,但有些人因相貌丑鄙,無端遭人打罵在小,即便難得憑才學討取個官位,往往也受嫌棄厭惡,終難走到高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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