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大開門戶-《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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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口中清水驟然跌落一截。
那尾身背眼目的魚并不理會,正打算翻身回到井底的時節(jié),井口動搖,井水又低矮一截,眼見得無多少流水。
這尾魚身負(fù)眼目,大有來頭,也正是如此原本不過一頭得道行的大妖,能將亙古長存此界牢牢占住,若非是多年后來了這四人,多半真能憑此界再進(jìn)一步,十幾枚眼目分應(yīng)世間七情六欲,貪悔癡愚,當(dāng)年同四君交手時,生生撐住三日,才被四君所擒,鎮(zhèn)壓此地多年,雖再無多少進(jìn)境,可也終究并非是東檐君一己之力所能壓制,但眼下這等場面,卻是令游魚很是驚愕,連忙掉回頭來,重新躍上井口,死死瞪著東檐君。
后者還是重復(fù)那兩字,拿來。
井中水枯。
「你乃是天地開后,少有的大妖,當(dāng)年也理應(yīng)覲見過那位,被它知曉你這一界被我等占住跟腳休養(yǎng)生息,憑它的性情,足下難道以為自己也可逃出生天?不論人間還是修行界內(nèi),大多貪生,我?guī)兹藢⒛憷г诖碎g,既不傷性命,亦未曾有甚出格舉動,只令這片天下能替后世修行之人討取些好處,如若坐等此界分崩離析,惹出蟄伏多年的那位,你我下場,并沒有多大分別。是死是活,我想你雖是大妖,行無拘束,善惡不明,但總有貪生念頭,不妨細(xì)想,這繩頭兩端不止拴著我四人,還有你這位被迫讓巢的嘍啰,如何能置身事外。」
平平淡淡一番話,卻是使得游魚身后十幾枚眼目皆盡微合,許久也沒接茬,更未曾再有掙扎舉動。
等青須的東檐君手持枚月盤似的鱗片,要邁步離去的時候,重新變滿的井中,游魚還是不禁開口戲謔道來。
你們四方君也不過是天下的一片微末縮影罷了,全然夠不到神仙二字,也皆有貪心癡念,何來的傲然,大概想當(dāng)年靈智未開的時節(jié),作惡未必就有老夫少,甚至出于生來便是力強(qiáng)者,作惡沒準(zhǔn)比我還要多些,如今卻又要擺出圣人模樣來教訓(xùn)旁人,真是不知羞。
「差距就在于此,都是由懵懂年月,知曉世事,再到如今老謀深算,可我?guī)兹酥葡蛏疲獣宰镞^,必盡心彌補(bǔ),所以與你不是志同道合的同路人。」
等東檐君回到鐵匠鋪的時候,老漢已將那塊好鐵燒得通紅,可到頭也沒動錘,鎖雙眉蹲地很是煩悶,見東檐君邁四方步走回,手頭多了枚魚鱗,當(dāng)下就曉得此番多半如愿,故而也是沒好氣熄了爐火,就要逐客關(guān)門,卻不料眼前人還有話說。
「被壓了許多年,這回總歸是翻身做主,還要多添點(diǎn)心思看守好后院這頭魚,畢竟根基不淺,我?guī)兹擞质敲β得瑢?shí)在分不出多少心思時常前來,全仰仗您多出力。」
「巴掌還沒挨,甜棗就管夠,各位還真是講究人,」老漢咧開滿嘴牙無聲笑笑,「老朽不堪大用,借四位的手翻身,說到底不過是從頭上游著條魚,變成坐鎮(zhèn)四位尊人,也沒什么差別,同樣都是揮手而來翻手而去,像那鳥雀與五座山岳,同前些日子抹白臉唱戲的惡蛟,不就是隨心取用?」
東檐君沉下雙眉,「南陽君恐那小子能耐不濟(jì),走的偏門路數(shù),理應(yīng)受些指責(zé),可那后生,不是已經(jīng)將劍還給你了?所以往后他要上山,孤身應(yīng)付那些位山間人的時節(jié),只能靠自己的劍術(shù),但連一柄趁手劍都沒有的劍客,真還能叫做劍客?」
話里話外的意味,再直白不過。
這雙劍固然是從你老人家地盤中取的,可既行的皆是好事,且替此地鎮(zhèn)壓那尾背眼目的妖魚,怎么都不為過,云仲縱使是聽你勸,掰了那子規(guī)五岳兩柄劍,還山還鳥,致使無趁手兵刃,無論是心善至此還是喝高被三言兩語蠱惑了心智念頭,結(jié)果擺在眼前,怎么都是欠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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