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 醉里還劍-《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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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不誤砍柴工,既要練劍,更要闖那懸崖峭壁石窟里百來位高手坐鎮的難關,亦不可耽擱下來陣法修行,不過云仲近來幾日前去葉翟暫住處串門蹭酒的次數,并未少去分毫,倒是愈發頻繁,即便明知葉翟這等高明人也躲不得嚴加管教,照舊登門無誤。
起初水月覺得這位少年很有些懈怠修行,但每逢登門時節,云仲皆是面色蒼白,渾身又添數處劍傷血痕,又是由葉翟口中知曉,云仲每日都需前去山間石窟處同古往今來劍術高手切磋比過,面色也是一日和善過一日,除卻葉翟私藏銀錢這等事之外,少有慍怒,倒是使得葉翟很是感激云仲每日來訪,掐指一算當初贈與后者的那方劍匣,好像還真是上算的買賣。
“實話說,那枚湖字玉如今我才是品出些味道來,當中的古字,剛好卻是葉字調轉過來,要么怎說葉掌門這等學問大的人,連談情都高過尋常人太多,若是能學來兩成,大概今日也不至于落得如此。”
日落晚霞起,云仲擎著油燈,顯然酒量已是掏空了七八成,言語時都是有些含糊,面皮通紅開口。
反觀葉翟并不嗜酒,酒量自然是難盡如意,比云仲少飲許多,眼下卻也比云仲醉態強不出多少來,聞言含糊笑過兩聲,“那又如何,如今還不是照舊被自家心上人管得險些背過氣去,當真若是那般瀟灑快意的人,哪里會在意這等所謂兒女情長,恨不得將一身本事心力都擱在問道訪長生上,怎會有如今這幅德行,淪落到人鬼之中,遲遲難以得自在。”
雖是口上說得謙遜自然,但云仲卻是將葉翟舉動看到眼里,兩手合十微微朝不遠處拜了又拜,略微回頭憑余光看來,便是有位清麗女子冷冷望向二人桌案處,但并未發作,倒是自行端將來兩份醒酒茶湯,沒好氣白過眼葉翟,并無避諱徑直落座,剜過葉翟兩眼,“的確如此,世上哪里有比起男兒豪氣更重的事,更莫說問道長生,真要到那份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沒準葉公子還瞧不上我這等小女子,不愿提攜,是也不是?”
葉翟正襟危坐,連連擺手,言說是羞煞為夫,哪里敢有這般念頭,修行雖好,但怎么都比不過兩情相悅,給個神仙果位,照舊不換。
云仲趴到桌案上吃吃顧著偷樂,可還是瞥見葉翟偷著朝自己眨眨眼,心領神會,嘴上卻還是言說羨煞旁人,不曉得葉翟上輩積攢多少福報,今世才得覓良人,雖多有波折,眼下倒是熬出頭來雙宿雙飛,當真是惹人艷羨。水月性情清冷,不過聽聞這話,神情一時也緩和下來,嗔怪瞅過眼葉翟,起身前去府邸外頭掛燈籠,這才給葉翟些許喘息功夫,雙肩耷拉下來,無奈得很。
“給咱透個底,當真覺得問道長生與男兒豪氣更為重要些?兒女情長,就真是不如所謂江湖天地?我覺得未必。”云仲今朝徹底將內氣斂去,光憑酒量拼酒,眼下酩酊,咧嘴朝葉翟揶揄,“甭以為方才眨眼用意,我這后生不曾看分明,既然都認得那四位前輩大才,理應互透過根底,怕是擔憂勾起傷懷事,才是特地用這手段開解。”
這話并沒說錯,葉翟望向已然大醉的云仲,突然一時間想起當初始終跟隨那位姑娘的云仲,修為低淺歲數尚小,但眉眼如何都顯得溫和,全然不似而今這般,常顯冷硬,縱使百般遮掩,依舊能覺察出孤身一人,眉眼伶仃。
白毫山上那少年什么也沒有,境界劍氣都不如今朝,心性城府也是大抵有缺,但如是那位溫姑娘在,怎么都心安。
而今的云仲面皮已是長開許多,舉止比起當初更是知曉分寸,心性劍術,隱隱之間已比葉翟稍高,且兼修陣法劍氣,照理說怎么都應當比那時更寬心些,但葉翟不論怎么看,眼前都是坐著個落湯雞似的少年,狼狽落魄。
“我曾經也自問過,在白毫山待過許久的年月,自己究竟是想念當初少年時,還是著實喜歡當年還要叫一聲師尊的水月,塵世里頭規矩多,此事本就有些違逆常理,好歹是停足一地很多年,還是想清了,不是因少年意氣大好時日常常掛念,而是因為恰逢少年意氣時,有心上人陪同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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