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 小樓又秋風-《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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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找上這兩位高手起,彭三章就總覺很是不解這兩位近乎打啞謎挑機鋒的言語,有時行丁陰惻惻笑將起來,彭三章通體寒毛就得豎起無數,而最令其胸中生狐疑煩悶的,是并不曉得這位總背著頭小猿的老者,到底為何發笑,故而更覺毛骨悚然,眼下剛要另問詢幾句,卻是被沒半點好臉色的行丁冷哼兩聲,不掩譏諷頂將回來。
“省省吧后生,不妨去外頭取兩把雨水擦擦面皮,安然歇下最好。老夫年輕時候沒覺得本事弱與旁人,眼前是龍得盤,是虎得臥,人離去得時節說得相當明白,教我等幾人在此地等著,那就是得等著,莫說你走不脫,老夫巴不得早些逃命,照樣也走不脫。”
溫瑜的陣,行丁自問當真無法破開,當然就不愿再空耗力氣,白過彭三章一眼,翻身就要睡去。
喬玄這幾日玩鬧得很是寬心,連勞累到再難撐起眼皮,還一直抱住懷中那盞還沒續上燭的滾燈,索性就這么睡去,好在當初溫瑜破竹的時節仔細,不曾留有甚竹刺,小姑娘安安穩穩睡到如今,已然醒轉,懵懂瞧過眼外頭秋雨滂沱,一時無心再度安睡,而是學溫瑜所教的那般,替滾燈添得燭火,當真竟也是將此地遮風擋雨處照得亮堂,喜上眉梢。
在行丁看來,姑娘家就應當如此才對,爛漫些乃是人之常情,起碼要性情活泛些,小家碧玉溫文爾雅,反倒再合乎眼光的模樣,都得折去兩成,至于溫瑜這等脾氣秉性的,若是尚有傾心之人,那得是受多大一份罪過。老猿奴哆嗦了又哆嗦,還真是分不清是一場秋雨攜寒,還是想起了溫瑜那等無丁點起落的語調,咧咧嘴就要睡去,可惜直到喬玄再度合眼,亦未曾生出丁點困倦,百無聊賴,將那頭小猿扯起,同后者比比劃劃,足足磨蹭過半時辰,眉頭卻是愈皺。
豢養山間小猿的本事,行丁多年來都不曾落下,卻是比修行還要上心些,興許同人交談時節,也未必有同猿比比劃劃,更解其中意思。才是比劃一陣,那小猿就抱起雙足,吱吱沖行丁叫嚷。
驛館舊址小樓里,行丁始終沒言語,而是滿屋舍觀瞧,不消溫瑜提點或是如何,自然瞧見那位當家的病榻旁那雙皮面上好的長靴,原以為不過是尋常的一雙走江湖的長靴,而今仔細回想起來,懸絳綴帶,且是在鹿皮外頭卷過層不厚不薄的細氈,經同小猿一陣比劃過后,像是想通許多其中大小事,扭過頭來,朝似睡非睡的彭三章知會一聲,走到外頭,懸斗笠坐到樹下。
“你這位大兄,何時做的官?”
彭三章聽得滿心狐疑,搖頭皺眉,“家兄從未做官,鴻廬當鋪近些年勢力雖大,可總也與江湖兩道生意難以劃得涇渭分明,況且即便有結識朝臣,怎會提攜一位出身本就不在高門之中的關外掌柜。”
行丁不懂棋道,只是多年前曾聽過一位閉目下棋,棋力很是高明的人講過,說若是高手,行棋多有劍走偏鋒,尤其算力無雙,運棋時節乍看之下乃是散沙,瞧來不過土雞瓦犬,中盤時節方顯出布局來,憑兩三手步數,貫連整方棋盤,再無能破的法子,才能稱得上是妙手。
那雙小樓里擺得毫無遮掩的官靴,先才去到村落之中,那三位退隱江湖的漢子無端扯出釀酒糧米酒曲的言語,連同無端突遭重創的鴻廬當鋪,還有那位傷雖重,吐息聲卻近乎全無的鴻廬當鋪當家掌柜,與溫瑜臨行前那一句東山再起的客套話,霎時猶如無數散落棋子,泄玉撒珠一般墜將下來,卻無端相連到同一處。
小樓之外多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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