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見竹如見卿-《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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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相逢,自然是免不得多飲幾盞。
雖無桃李,更無春風,然捉起盛夏尾,躲開秋長時,下酒也是極登對。
傍晚時節云仲就假意不曾瞧見自家師父足能割肉裂殂的眼色,將山上眼下剩余不多的幾壇好酒盡數搬到桌間,且是仔細烤罷八九頭熬過淺春,如今無需貼秋膘亦是胖肚肥足的野兔來,更也不管什么所謂師兄弟高低,盡可同初回山間的趙梓陽拼酒,由日才西斜,飲到日暮顯晚。李扶安不算是外人,云仲也是知曉山中這位三師兄,同這位模樣尖嘴猴腮的李扶安之間相識甚久,且此番離山許久,二人便是結伴而行外出,自也不能失了半點禮數,縱使是吳霜心疼自個兒所剩無幾的好酒,也不得不捏起鼻頭勉強裝作不曾記到心上。
凡有酒時,顏賈清向來鼻子極靈光,倒很是令吳霜愕然,打量過數回一身粗衣的顏先生,怎么都覺得這心眼足有千百個的顏賈清大抵是又藏拙,分明早就無黃龍跟隨,怎的卻是能借這奇低的修為,知曉山間今日有宴。
顏賈清從來就是那等端碗吃飯擱碗罵娘的主,知曉云仲趙梓陽兩人回山,縱使是吳霜有心將酒水藏起,也總不好始終藏著掖著,于是上山的時節,不但提來兩尾鮮魚,還由打山外集市之中自掏銀錢,買來些許肉食,也算是蹭酒時節隨禮,如何都能使得面皮好看些。蹭酒是蹭酒,禮數是禮數,雖然是在這南公山安頓下來許多念頭,可禮數斷然不能缺,不論如何吳霜都是默許將黃龍傳給云仲這等舉動,消去顏賈清心頭一件大事,做事講究些,怎么都算不得虛情假意,或是顯得生分。
相比于顏賈清這等做事有分寸,且早已是在南公山山間混得極熟絡,連吳霜藏酒處都挖出個七七八八來,已然是大半個南公山門內人,李扶安卻很是有些拘束,數載前雖是借趙梓陽上山的時節,也順帶上山觀瞧過一二,但如何說來都很是生疏。才上山時節還尚算自在些,但奈何不得就正巧坐到一旁的顏賈清蔫壞,旁敲側擊偏要引出吳霜已破入五境一事來,驚得李扶安手中杯盞都險些落了地。
古來世上多才俊,可又有幾人能踏足五境,說是鳳毛麟角,都是有些輕看了五境中人,更何況世上修行人,除卻那等當真能耐得住性子,從來不曾出世的大隱之外,世上五境就從來皆是有名有姓的高人,除卻五絕之外,實則也再難尋著五指數來,更何況吳霜數載前也不過是位四境,修行之人能于這般年紀破開五境的,實在是不多見。更何況顏賈清樂于瞧旁人笑話,添油加醋說了一番當年吳霜負創,險些毀去道基,五境足足晚了十余年,更是令李扶安腦門一陣嗡鳴震動。
修劍比之修陣,說來也容易,說來也難,容易在入道,難在修出滿身神意,故而天下劍道從來不乏人憑足丈量,卻罕有走到這般地步的高手,一位瞧來不惑年紀上下的修劍之人越過五境,且已然是延緩過十余年腳步,饒是李扶安見識算在極豐,眼下也是咋舌不已,伏于桌案接連灌下數口酒水,面皮發紅,這才勉強好轉些。
“聽他信口扯嫌。”吳霜始終偷耳聞聽,瞧見李扶安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卻是笑罵道,“一個教書本事趕不上坑蒙拐騙的教書先生,由他口中說出的話,聽聽就是,千萬莫要當真,待到再飲一圈,大抵那位五絕之首的山濤戎也不過是之小子家中一位趕車的車夫,斷然登不得大雅之堂,隨嘴就能扯出數十件誰人都不曉得的靈寶通天物來,騙得人五迷三道。”
云仲趙梓陽兩人拼酒則更是兇狠些,南公山上頭得規矩乃是只需敬過師門三盞酒,便可自行飲過,這兩人趁李扶安顏賈清與自家師父閑聊的時節,竟然是不曾多動筷,一盞跟一盞,撇開內氣修為,僅憑酒量決斷輸贏勝敗,不消小半時辰已是稀里糊涂灌入數壇酒水,逼不得已,又去到后山拿酒。
畢竟只憑這兩位的膽量,斷然不能將師父眼前酒水也一并拿去,尋思良久,還是趙梓陽念頭活泛,想起后山竹林當中尚有竹酒刻飲,便是提起兩枚烤兔,晃晃悠悠直走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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