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長筵有散,一人登高-《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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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而立之年時,鎮外江河決堤,聽人說連鎮外那條小流都是無端粗壯了數十倍,接連有幾十戶人家遭災,孩童接連落水,還是這人憑早年間學的泅水功夫,一連救回六七位孩童,到頭來卻是因力有不濟,隨兇狂潮水而去,三日之后才是有人找尋著尸首。”
“我原本也不信人性人心,也曉得天下好人壞人并非一家之言便可分得涇渭分明,但見過江湖過后,還是得給善字留下一席之地,且并非是你我獨有的東西,更不必自個兒去絞盡腦汁,細想善惡兩字。若是人人本心所向都是相差無幾,古往今來,前路燈火常燃,世上也無需有甚做為,也無需出幾位圣人講法,便可得至善。”
黃髯老者蹙眉又挑眉。
“有意思,當然不算是世上獨一份,但既然有了個模糊眉目,也比終日不明本心要好許多,這番話說得中肯,甚合老朽心意。”
“那邊來的,自是要回那邊去,興許這片天下的隘口,也僅是剩余這一座,能多年之后再見到位落到走云川的年輕人,當真不易,而言語心念合乎我幾人的心思,更是不易,所以日后即便成不得圣人,也需好生想想,旁地憑二目瞧不著的地界,還是有許多人飽受磨難,可以無為,但如若有那份能耐,莫要忘卻添份臂助。”
說罷黃髯老者扭頭看看左右兩人,滿臉堆累紋路盡是綻開,很是傲氣道來,“瞧瞧,早就說這后生能如意,甭管過后究竟能走到什么高矮,起碼對脾氣不是?”
“愿賭服輸,往后你觀棋,隨意開口就是,不需遵什么觀棋不語的規矩。”短髯老者很是不樂意,撇了撇嘴,夾起一枚白字扔到上空,竟是懸到半空之中,灼灼光華直上九霄,褪去大半青天。頭戴方巾的老者也是朝黃髯翁揶揄兩句,不情不愿拾起枚黑子拋到天上,當即便是有半壁長天盡染墨色,涇渭分明。
走云川外前兩日就是來了三位頭戴斗笠的漢子,倒也是不曾惹起人側目,近來往往便是無端落下雨來,趕路急行的行旅之人常攜斗笠蓑衣的更是不在少數,不過這三人來此過后,并未進宣化城,反倒落戶到走云川外不足五里小峰之上打尖,大半時日也不居客房,而是耗費許多力氣爬到小峰峰頂上頭極目遠眺,望走云川山巔看去,入夜才歸。
小峰上頭客棧乃是位獵戶所開,雖是經年累月,來此下榻打尖來客并不算多,可本就是憑行獵為生,此一處小樓不過是憑自個兒喜好所設,除卻兩位同鄉后生守著,再無旁人,大多時節乃是留與自個兒賞雨飲酒所用,眼下無端有三人上門,也是心中疑惑,但依舊是招呼兩后生好生伺候,并未怠慢多少。
分明是三人,卻是要過兩間屋舍。
三人來此的第四日,又是有一位年歲不淺的老者駕馬而來,同樣是在此住下,小樓當中人手便是有些捉襟見肘,一時忙碌起來。
奇怪之處在于這四人似乎皆是相識,自這位老者來后,不論腿腳是否如年紀淺時那般靈便,抬步上山時,總是要隨那三位帶斗笠之人一并前去,每日數個來回,時常勞累得喘息良久,才可緩將過來。
“是咱幾人找錯了地方?”
今日暮色深重,本就無人,群山里最末一縷暮日盡收,旋即便是黯淡下來,除卻半山腰小樓當中幾盞孤燈,別無光亮,為首那位戴斗笠的漢子嘆氣,摘下斗笠來,很是懊惱望向走云川山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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