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圣手-《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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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之后,周遭城關景致終是看遍,即便云仲錢囊當中尚有所剩余,也實在無處可去,更何況多日玩賞,最是容易毀去小銅球數載以來秉持醫道的心境,奢入儉難,倘如是真已習慣游山玩水終日賦閑,對于這位雖是少年老成,但怎奈年紀實在過淺的孩童而言,心性未穩時節,倘若是心境野將起來,沒準便當真要落得個極難回頭的境地。
對于云仲此番顧慮,小銅球倒也是心中有數,起初倒也是不以為然,可隨后夜里挑燈夜讀醫書的時節,掐指算將起來,亦是有些愕然。自家師父這卷醫術大抵是將平生所得盡數寫入卷中,且不說當中有多少眼生的藥材,且單論冗雜藥方便是不計其數,往常時節精讀,大抵一日可記下四五篇藥方,多半篇藥理,不過自打外出游賞過后,卻是日日趨萎,至多一日之間能瞧上兩三篇藥方,且隔日再想,總覺得有始終未曾記透徹處,還要耗費些空閑再回頭觀瞧,眼見得已是誤了修行。
也正是如此,云仲艱難開口同小銅球言說,要將小銅球送往那位呂圣手家中時,后者也不過是猶豫片刻,便是爽快應下。
出大城過狹窄小道,得見村落一處。
雖是日頭漸隱,村外尚有數位耄耋老者舍不得天外殘陽,依舊將渾身舒展開來,臥到椅背之中,打量天外已是不再刺目的日頭,紛紛說起年少事,自然難免添油加醋,原本淺走過江湖的,都要吹上兩句當年自個兒乃是外頭赫赫有名的劍客刀客,一人一劍走馬闖江湖,殺退不曉得多少流寇賊人,卻每每都要教人噎上幾句,說是此人家中耕牛都不見得能騎穩當,偏偏要扯這份謊,言說什么騎頂烈的好馬闖蕩天下,倒是越老越不嫌害臊。
不過既然是添油加醋自吹,那說話的老者遭人戳破,卻也不惱,斜眉歪眼瞅向身旁幾位戳窗紗的老漢,撇嘴道倒退一甲子,幾人聯手也未必能在眼前晃過一合,便能撂到地上再難起身,由打世外高人手頭學來的錯骨手,豈容兒戲。
云仲牽青牛入村,自然是令村外這些位耄耋很是熱切,一來是村中常年無人拜訪,除卻那等知曉呂圣手名頭,又害了古怪病灶走投無路的苦命人上門,便常年無外人踏足此間,二來便是雖云仲多日不曾出刀,但依舊是懸到青牛背上,白衣青牛,尚有一柄由八方街中奪來的鑲玉刀,落在旁人眼中興許依然是見怪不怪,但擱在這村落之中的幾位老者眼里頭,真真便要叫上少俠二字。
“暮時來訪,叨擾得緊,還敢問幾位老人家,可曾知曉呂圣手身在何處?”云仲拴罷青牛,攜小銅球上前,便是抱拳行禮,朝幾位鬢發稀缺的老者開口問起的時節,便是發覺這幾位神情很是熱切,似乎即便是自個兒不開口,過不二息,這幾位老者也得開口好生盤問幾句,故而便是先行開口,將禮數使全。
“少俠可是遭仇家敵手傷著了根基?”不過出乎云仲預料,其中那位方才自吹的老者答復的時節,神情很是怪異,上下打量打量云仲,再瞧瞧面皮,狐疑道來,“這村中的確是有位呂圣手,但憑我等瞧來,也不過是位很是尋常的郎中,外人來此無非是有怪癥,或是江湖中人傷了要害,才是不得不前來一趟撞撞天緣,少俠連同那娃娃似乎并無重傷隱疾,又為何來此?!?
“慕名而來,況且故友托付過一件事,縱使是不愿做,也不好違背。”
云仲倒也是如實說來,將一旁孩童滿頭鬢發揉了又揉,分明便是使壞,卻不料小銅球壓根不曾在意,而是兩眼觀瞧幾位老者,面色很是狐疑,但旋即又是壓下,又是轉為平日里淡然模樣。
“怎么,那幾位老人家,面皮有甚怪異處?”
二人并肩入村中的時節,云仲還是開口問起。
小銅球蹙眉,“醫道行當的,多半都曉得察言觀色四字,不過意思卻是不同,治病時節多半是先行望氣,而后聞息,再經數步才可依稀將病癥定下,可方才使望氣聞息兩術觀之,那幾位老者通體無礙不說,且氣力極足,雖說是自稱耄耋,但至多不過是花甲年歲的景象,所以一時間便覺得那位呂圣手,興許當真是頂頂高明的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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