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城關對子論八極-《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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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關之上,兩人對子。
一位面色始終和善平靜,卻是始終屈手叩指,只憑右手落子,長衫隨風滾,一位則是身著短褐,時常將兩眼由打棋盤挪開,向城關之外望去,不過棋力亦是不俗,粗窺棋局,竟是難瞧出誰人盤踞上風。
但兩人棋風卻是并不相同,雖說如今依舊是旗鼓相當,可前者卻是縝密周全,后者行棋頻出妙手,瞧來便是迥異,偏偏便是交錯盤繞,一時間難分高低。
“南公山間人,棋力果是不俗,”中年男子抱起佩劍,皺眉望向棋盤當中,思索良久,也不曾尋出破局的法子,只得微微苦笑搖頭,“本以為那位吳霜興許不通棋,眼下看來,棋術也是高明得很,如此才能教出如此一位棋路高深的弟子。”
興許在旁人看來,兩人不過是尋常對弈,借著眼下并無妖物邪祟攪擾的閑暇時節,擺開陣勢手談兩盤,可云亦涼卻是深知眼前這位看似專心行棋的書生,此刻卻是一心二用,一手捻得大陣,另一手撫住白子,瞧來倒是正襟危坐思索棋路,實則卻是將大半心神盡數沉入邊關之外六座大陣之中,僅僅是分出二三成同自個兒手談,卻是依舊不露頹相。
縱使是一連半月,大澤之中也未曾有半分異動,邊關地界中人卻是越發謹小慎微,分明是閑暇時,駐足于大澤邊岸之人,依舊極多,紛紛憂心不已,將兩眼望向始終平靜無波大澤當中,紛紛很是憂心,不曉得下次妖物作祟的時節,究竟是如何一番浩大勢頭。至邊關一載余,柳傾便是身經大小幾十戰,其中最為艱難一戰,近乎數萬妖物邪祟踏潮而來,而潮水之下,尚有一尾托潮,足有百里寬窄,險些將城關盡數拍得寸斷,還是那位青平君舍生遞出數十拳,才是堪堪將那道足有百里寬窄巨尾攔下,尚未曾添破損丁點,卻是險險將青平君震得斷去經絡,修養三月,才堪堪能再施境界。
除此之外,其余數十戰中,時常亦是有人身死,一載之中,不下數百上千面孔,已然是深埋邊關背后無名深冢當中,再不可見。
“師父棋力自然不差,但唯獨喜好單騎破敵的路數章法,從不行詭棋,更是只攻不守,”柳傾聞言連連苦笑,捏起一子,卻并未落下,繼續道來,“憑他脾氣,一局棋輸贏勝負無關緊要,乃是小道而已,最為關心處,還是自個兒那路攻棋,究竟能否建功立業,鑿穿對手棋勢,倘若是攻伐有成,就算是后來這盤棋被人殺得丟盔卸甲毫無丁點面子,亦是不曾放在心上。”
“行棋與修行之前,終歸是練劍之人,作甚都不忘自個兒原本喜好,當然是棋中有雄渾壯闊劍氣,不吐不快?!?
云亦涼心有同感,這兩月之間難得流露出些許笑意,剛要投子認輸,卻是被眼前人搶先,將棋子擲于棋盤正中,后者微微嘆息口氣道,“一心二用,實在是應接不暇,何況前輩本就是棋力高深,既要兼顧維持陣法找尋隱匿于大澤當中的妖物邪祟,又要應付棋盤當中攻伐,實在是為難晚輩。”
“說來也是,”云亦涼將佩劍提起橫在膝間,旋即便是往城關外大澤望去,卻是開口問起,“數月之前大澤當中那枚通天巨尾,瞧著相當眼生,到底是這些年來困到北煙澤此地,眼界很是不寬闊,竟是并無丁點頭緒,能生憑身軀,抵住青平君結結實實數十拳,毫無頹相,竟是半點傷勢也不見得顯出,如此本事,天底下妖物估摸著也能排到上上游,柳老弟不妨講講,自個兒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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