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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 世上蠢人不嫌多-《酒劍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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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之后,原本打算同荀元拓知會一聲,不接這等營生的四位車夫,終究是無人前來同那位公子開口,反倒似乎是從未提及這茬。

    為首老車夫不曾提及,其余三人也不曾提及。

    荀元拓分明聽得真切,四人曾商議將這營生撇去,故而特地抽出些空隙,同老車夫講道不曾預(yù)料到有收伏一說,而今倒是失卻誠心,實在是頓覺羞愧,將銀錢又提起兩成,只當是估算有誤,同幾人賠禮。

    老車夫活過忒大年紀,自然曉得這位公子所言非實,畢竟有位身穿官袍之人,始終坐到頭前車帳上頭,既知此等舉動乃是足夠梟首發(fā)配的大罪,卻是依舊如此布置,且攜來幾位身手極好的江湖人,多半是已然提前料到有如此一處遇襲的禍患。但老漢只是忙不迭躬身行禮答謝,半句都不曾提及離去之事,連帶那三位車夫,亦是無人開口。

    對此邢鄔峽卻是相當不解,一日之間竟是追問過許多回,但那公子只是輕輕笑笑,并不作答,直憋悶到第二日清晨時節(jié),才兩眼通紅坐起身來,沉沉嘆過一口氣,也不顧對座荀元拓究竟醒轉(zhuǎn)與否,開口便問。

    “按說既然是惜命,生怕自個兒身死,家中妻兒老小無人照應(yīng),那縱使再添個五成銀錢,也不應(yīng)當閉口不言才是,為官多年,實在是不解其中意味。”

    荀元拓緩緩睜開兩眼,亦不動躁怒氣,眉眼平順笑起,坐直身形,“若是在下不曾記錯,邢主簿少年時節(jié)也理應(yīng)吃過些苦,怎么此番卻如何都想不通眼前這等簡單事,為將為卒者又豈能不惜命,然身后邊關(guān)里頭乃是故鄉(xiāng)千里沃野,不得不舍生,身在江湖中這些人,也知曉性命最重,但想起家中銀錢尚缺,妻兒老小尚未必換上件新衣,當下便可將性命看得輕幾分。常言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眼下就算是我不添這兩成銀錢,大概這幾位車夫都是舍不得離去,道理就如此簡單,自個兒可挑起千斤重擔,也不愿親近之人受半點重壓。”

    雖寥寥數(shù)語,邢鄔峽卻是神情猛然之間復(fù)雜,低眉不語良久,才抬頭好奇瞅瞅眼前這位年紀尚淺的公子。

    “這等道理,從哪學(xué)來的?”

    “我那位先生授業(yè)向來極少,大多也不過是講說些學(xué)問,但更多時候還是四處轉(zhuǎn)悠,叫我自個兒去瞧瞧世間百態(tài),自個兒琢磨出些道理,或多或少,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到頭來也能領(lǐng)悟些人世間的大事小情。”荀元拓搖頭笑笑,安然望向眼前人,“既然是要問,為何不問問昨日我盤問那兩位剪徑賊人時使的手段,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是真是假,畢竟是要留到在下身邊出謀劃策的客卿,如若是在下行事無忌,總難免危及自身。”

    邢鄔峽倒是不曾想到眼前公子竟是自行開口說起這番話來,神色一時變幻,到頭來還是長嘆,仔仔細細摘去肩頭不知從何飄來的新葉,“既然話壓至此地,那荀公子不妨明言,究竟是從何處知曉這等堪稱兇頑狠毒的法子,還請勞煩講明,不過荀公子許久也不曾出蘇臺,同那二人所言大抵不是真話,只怕這話乃是刻意扯謊。”荀元拓報以一笑,將棋盤收起,替面前人添上杯茶湯,“到底是兩載之間時常相見,摸清了在下脾氣秉性,嘗嘗茶湯,新由蘇臺縣外收得,算不上金貴,但勝在新茶爽口,也好略解春深躁氣。”

    “其實如若我手上真有腐蠱蟲,我也會用。”

    邢鄔峽舉茶盞的手頓了頓,終究是沒再言語。

    出蘇臺第七日,又見傾盆雨。

    說來也是古怪,一位牽著個女娃娃的書生走到幾架車帳前頭的時節(jié),雨水恰好止住。虧是老車夫如今領(lǐng)頭,這才將車馬奔行放緩,如若不然突兀走出兩人截住車馬,要么便是落得個馬失前蹄車帳傾覆的情景,要么便是攔路那位書生與女娃皆傷,倘若踏到要害,多半便要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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